他才不会说是从万岁爷那里见的,为了扫盲,大将军打了鸡血似的从万岁爷那里求回不少字帖,其中就有一幅临摹那什么公的字,大将军每每用这幅字激励他们认字,说有些人字写得连他娘都不认识,却还是被天下推崇,为什么,就是因为人家识字多,有文化,让他们好好认字。
几个文臣为了知道武将从哪见过柳公的字,不得不忍耐着,被武将一杯又一杯灌了不少酒,这不过太极殿一隅罢了,很快,殿上的各个角落,那帮朝会上爱引经据典的朝臣就被兵头给包围了。
他们专挑那些人爱啰嗦的文臣下手,没有办法,他们这些兵头嘴笨,平日在朝会上又不能说粗话骂娘,按文绉绉的来他们吵架又吵不过这些文臣,只能趁着这种机会伺机灌酒,找回点利息,咬文嚼字他们不行,但喝酒他们在行啊!
在武将兵头子的带动之下,文臣也越来越放开了,喝的面红耳赤,太极殿上热闹的摊子就这般铺开了,文臣武将掺和一起不分家,热热闹闹地拼酒,看得皇帝龙心大悦。
徐虎带着几个兵头早盯上了薛平,此时徐虎正搂着薛平的肩膀感动地称兄道弟:“……薛老哥啊,大义啊,老弟谁都不服就服你,冲你辞去爵位这份魄力,老弟就得称你一声哥,来来来,喝!”一口气喝了干了杯中的酒,还晃给薛平看。
薛平极力忍耐着这些戳心窝扎肺管的话,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敢当不敢当……”用嘴轻轻碰了碰酒杯,算是了事。
上过一回当,他绝不会上第二回当,想把他灌醉,白日做梦!
如今的薛平宛若在炼狱中煎熬一般,只想早早返回薛家,但这样的大宴,他根本不能告病早退,他心急如焚,这样的危急关头,徐虎一来他就防备上了,奈何冷言冷语依旧挡不住徐虎的热情,他没法子,又挣脱不开徐虎,只能任由人搂着,但无论徐虎怎么说,他都不肯多喝一口酒,就怕喝醉误事。
薛平知大势已去后,立即就想好了回去要做之事,等回去要当先给薛长贵带信,带着他的三儿子有多远走多远,保留一丝血脉,再让人给在外头的薛家子弟写信,千万不要回京中,能保一个是一个,也算他族长的一份心力了。
旁边的兵头挤过来,拉着薛平空着的手:“薛大人,你真是深明大义,昨日你辞去爵位那会儿,看万岁爷怎么都不准,可把我们给着急的,就怕薛大人辞不去啊……”
徐虎虎目一瞪,训斥道:“怎么说话的?盼着薛大人好都来不及,怎怕他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