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毕竟是裙带三清,跟我们的规矩不同。”温阳轻蔑地冷笑起来,“就算你实力再强,没有足够的人脉关系也是无用。所以往年的南征之中,都没有割草剑仙参与的份儿。只是不知这次为何让她来了。”
(裙带三清,是对正教三清的蔑称,讽刺昆仑、蜀山和蓬莱的精英弟子,多为修仙家族所占据,实质上已经开始门阀化了)
“安知素的父亲,乃是青螺峰峰主七杀真人苏渐。”谷烈也补充说道,“这位也是个大杀星,而且据说还是蜀山太上长老长眉仙人的亲传弟子。”
“后来苏渐被我教几位长老伏击重伤,归派后就开始闭生死关,青螺峰自此便一蹶不振。”
“这倒是稀奇。”姜离谙眯眼笑道,“亲传弟子的道统没落,那太上长老为何不管?”
“谁知道呢。”温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大抵便是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罢。”
姜离谙挑起眉毛,明显不信。
再怎么勾心斗角,也不至于影响到太上长老吧。
他那个地位,说难听点便是打个喷嚏,蜀山诸峰都要抖一抖……割草剑仙滥杀同门,在派内又不受重用,摆明了就是这位祖师爷不管的缘故。
“魏道友觉得如何呢?”她巧笑嫣然地偏头,又问魏东流道。
“也许是路线之争。”魏东流随口说道。
“路线之争?”姜魔女眨了眨眼。
“嘿,这我倒是清楚。”谷烈忽然插嘴说道,“就以我们修罗道为例,派内有专研斗法的,也有潜心佛学的,双方是互相看不顺眼。”
“那谷道友是斗法一系的,还是佛学一系的?”姜魔女笑着问道。
“我自然是斗法一系的。”谷烈不假思索地说道。
气氛突然沉寂下去。
大家猛地想起在镜湖神宫之中,谷烈在镜子里面的倒影是面色忿怒,但心怀慈悲……也就是说,表面上嗜血斗法,实际上却渴望佛学?
“咳咳!”谷烈也意识到不对,解释说道,“我父亲是寺庙里的得道高僧,精通密宗佛法理论,甚至还拿到过阿然巴格西的学位。”
“阿然巴格西?”姜离谙好奇问道。
“僧侣里面的头衔,需要在密宗学院里长期苦修佛学才能获得。”谷烈长长叹了口气,“我自小便被他传授诸多经典,本来是要承接他衣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