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进来?”
似在隐隐作痛的脑门提醒她,再得意忘形下去又得挨敲。
耸耸肩,脚下无比麻溜地踏进屋内。
“师傅。”
回应她的是冷着脸面无表情点头的傅衍。
师徒相处多年,青竹早已知晓师傅他是怎样的性情,自然不怵他此时故意沉着的冰块脸。
两人同样喜欢带上拒人千里的面具。
她概是因为懒得去经营维系不熟不识之人的复杂人际关系。
而师傅他却本是性情如此,极其不善表达自己内心情感。
如之前那般,没有等着他开始训话,青竹自觉走到角落旁桌边,瞄了眼又所剩无几的茶盒,心随意动的小手一挥将它再次填满。
高云灵雾茶不仅得了师兄们的喜爱,也成了师傅的心头好。
每次茶快喝光时,都想着法儿的找自己来训诫,初始被折腾的快懵的青竹完全摸不清他的意图,直到后来整明白了只剩满心的哭笑不得。
不是她舍不得这些灵茶,不给他们多备些,实在是他们一个两个的,嗜酒嗜茶程度太过吓人,给他们多少就能一次给整没了。
只能这般给他们定量,他们啊才懂得节制才知道慢慢细品。
补充好茶盒,又为他斟满杯新茶,轻手轻脚地将茶盏在他案桌边放好,青竹乖乖地退回下边,低头准备挨训。
她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傅衍看得是满满窝心的同时又免不了好气又好笑。
氲氤白雾随着难言的清洌茶香袅袅升腾。
“决定了?”
沉默许久等来得却不是责训而是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
抬起头来的青竹,眼中透着明晃晃的不解,心思几转后小声猜测道,“师傅说的可是宗门内比?”
不对?
瞧得分明他面部的细微表情,心底的叹气是一声高过一声:师傅啊,徒儿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咱们能不要总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么?
“还望师傅明示。”
“完美筑基。”
心底的那份轻松写意被取代,在他眼眸平静如水的凝视中,青竹肃整着面容没有半分迟疑,坚定无比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