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灏沉吟片刻,才道:“特意用外公的笔迹,想必就是想母后相信。母后,你这回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信了,没坏处,说不定还能真救你一命。”
“这要是真的,那人岂不是能知晓以后的事?”
“若是真的,自然是。”云孜太后还是没睁开眼。
“可若是真的,那会,朕为什么会昏迷?”
“所以就要防了,从今天起,包括哀家这个母后在内,你都不能完全放心。”
“母后……”
“哀家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忽然云孜太后睁开了眼,直直望着她这个儿子,当今皇帝。
轩辕灏没办法,只能应道:“是,母后。”
为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的性命着想,云孜太后又忍不住叮嘱了句:“一定要从各方面更加防范,吃的喝的用的摆的放的,尤其是人,每个人,哀家就不信都这样了,明年你那个时候还能出事。”
“儿子知晓。”
“那就好。”云孜太后又闭上眼,继续拈着佛珠。“哀家也闲着无事,就亲自去找找这给哀家写信的人吧。”
能那么清楚的知道她在天灵寺,还知道她化名云孜,又清楚她父亲的笔迹,还很可能真知晓未来……这个人,不能不找。
轩辕灏听他母后这么说,就知道他母后是决定了,知道自己劝阻不了,便道:“那母后在外一定要小心。不知母后打算到何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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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是从辛垣县一路来帝京的,虽然路上停靠了好几处,信也非常可能是从那几处上的船,但都是在南方,就顺着这个船来的路线,从帝京一路找过去吧。”云孜太后说道。
荆钺一带不是没有可能,但感觉可能性比南方小。
毕竟,人若是在荆钺一带,得再跑到南方,才能将那封信交给那条船捎来。
她还是比较倾向于人在南方,然后为了让她更难找到人,就买了产自磬方斋的纸墨和信封,然后,直接在南方让那条船捎来。
当然是从可能性大的地方开始找,轩辕灏认同的点了点头,才又问:“母后打算何日动身?”
“明日吧。”云孜太后说完,就不再说话了,只仍闭着眼,专心的拈着佛珠。嘴中还隐隐诵着经。
轩辕灏本想再说点什么,但看他母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这才从炕上下来了,又回了御桌前,正准备继续批奏折,可随即,他还是喊了个人进来,小声跟那人道:“速去凤宫告诉皇后,就说太后回来了,让她快过来请安。”
“是!”这太监忙去了。
直到这人出去了,炕上的云孜太后才眼睛也不睁开的骂了句:“出息。”
自己儿子竟然得靠这样才能见到媳妇一面!
轩辕灏却笑的一脸痴汉:“母后,她是朕自己选的。”
当皇家人太多身不由己了,帝王之术,修的是各方平衡,很多时候其实他都没法真正随心所欲,他那皇后,是他做的那么多事当中,唯一一件顺着自己的心意,而迎娶回来、并喜欢的不得了的人。
轩辕灏沉吟片刻,才道:“特意用外公的笔迹,想必就是想母后相信。母后,你这回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