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没来得及询问具体的消杀事项,从头到脚就都被消毒水喷了一遍。紧接着又被推入了一个黑漆漆的一人大小机器,机器的底部亮起了微微的白光。容越清晰地看见自己身上沾满了颗粒物,而那些藏匿在头发、衣服、皮肤里的颗粒物正在被一颗颗地剥离,悬浮在了幽暗的空间里,像无数飞扬的头皮屑。
紧接着一阵风拂过脸颊,机器将所有的颗粒物都吸到了容越的头顶上方,被采集了起来。
这样的操作循环往复了十多次,容越的头发丝都被吸走了十几根,才得以从机器里解脱。
“什么情况……”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着防护服的医务工作人员又往她全身来了一遍消毒水。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身上的颗粒物已经全部清理完成,确认已无未携带污染物。”
容越一头雾水,但看着对方辛苦工作的模样还是道了声谢。
“天哪,我难道是什么病菌吗?呕,全都是消毒水味儿。”容越不太闻得来消毒水的味道,每次一接触到这个味道她就想打干哕。
进入到大厅以后,嘈杂的声浪几乎要把医院的顶掀翻。
她没想到医院比菜市场还热闹!
看上去偌大的医院,却无法给病人们提供足够的床位。不少病人睡在移动病床上,拥挤在大厅里,身旁还站着女性家属。她们要么在哭天喊地,要么在勃然大怒,整个大厅充斥着女人的声音。
“我说医生,什么时候有床位啊?我老公,我老公他要不行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拦住一个路过大厅的医生,那阵仗差点就要给对方跪下了。
女医生面露难色,“这个……太太,医院现在床位紧张,您丈夫前面还有十个病人在等着床位,已经不多了,麻烦您再耐心等待一下。”
“我等得了,可是我老公等不了啊!我们家小孩才一岁啊,她不能没有爸爸……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