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力道之大,毫不手软!
直接把浑圆花束拍成一张饼子,鼻子、眼睛、脸颊登时纠成一坨,绵密的刺痛慢慢袭来。
花瓣、花蕊簌簌落下,挂在萧关逢的发冠、额间和鼻梁上。
透过花团缝隙,云迟瞧见萧关逢嘴角微微上扬,幅度极小,微不可查,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她抓住一截尾巴。
他,是在笑吗?
长案边香薰袅袅,青游草香徐徐漫开,花香草香交织,在昏黄暖光下,丝丝情迷一经点染,便势不可挡。
云迟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滚动两下咽喉,吞了吞口水,心里面痒痒的,百爪挠心般难受。
旋即,黄白花束再次紧紧贴在萧关逢脸上,俏丽娇羞的面容穿过花团,猝不及防撞进萧关逢的眼里。
两张脸,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隔着交叠簇拥的花茎花团紧密贴合。
一时间,化不开的花香,浓烈的,热烈的,蛮横的,往鼻腔里钻,往脑子挞伐,往心里进攻。
云迟听到心脏不断鼓动,擂出“咚咚咚”剧烈声响,花团另一侧这个男人,总能轻易叫她缴械投降。
他从月下薄雾中策马而来,皎如玉树临风时,搅动一池春水。
恣意洒脱的伏狼族少主,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将“恃强凌弱”、“强人所难”演绎到一名男子身上。
玉质金相、孤标傲世,这样的人,活该被她惦记。
隔着花团,相触不过短短一瞬,察觉到萧关逢有意后退。
云迟一把扯下花束,微微偏过脑袋,精准无误来了个亲密相接。
睫毛羽扇般扑闪,眼睛和朱唇都十分俏皮,然后迅速退开,不给萧关逢推开她的机会。
这里不是伏狼族,她没有靠山,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萧关逢面上蒙了些阴郁,偏是隐忍不发作,云迟看他吃瘪格外舒心,站在书案另一侧,讪皮讪脸说了句,“下次记得要张嘴!”
女子的声音,曲径通幽般玲珑婉转,说出的话,放浪形骸,既天真单纯又欲火高涨,美眸浅浅眯起,打量眼前绝色美餐,轻佻至极,同时也揉进一丝柔情和认真。
萧关逢阖上双目假寐,不再理人。
真不经逗!
云迟瘪瘪嘴,重新躺回榻上,心满意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