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躯微不可察颤动了几下,云迟不明所以,不知他何故突然伤春悲秋起来,两只手抓着菜叶子悬在他身后,找不到落处。
“怎么了?”云迟身体松弛任由他搂抱,殷唇轻启,温和、柔软。
“你为何,”萧关逢顿了顿,情绪愈加激动,语调里糅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不早些来?”
为何生的这般晚?
为何不让我在最好的年岁与你相遇?
你若早些来,萧关逢一定把他最好的都给你,而不是如今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啊?”云迟脑子被一坨浆糊黏住,一阵阵晕乎。
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声音一瞬间暗哑,连整个身躯都止不住发抖。
“迟恨相逢晚到时,”他咬着颤音讲话,鼻音浓到化不开,“云迟,你告诉我,一切未晚是不是?”
闻言,云迟身形一晃,心里砰砰砰剧烈擂鼓。
剔透心思如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他在敛菲亭看到了陈景。
现在想来,她与陈景盘膝对坐时,确实显得太过亲密,难怪他会误会。
“萧关逢,”唤了一声,她继续道,“我今日找陈景来,是想让他优化练武场的训练阵法,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没有半分想法。”
萧关逢不回她,只是手臂又缩紧一些,但小心控制着力道不让她难受。
云迟何其细腻,对他超乎寻常的珍视又岂会不知,尤其在他提出要子嗣时,那浓烈到滚烫的爱意,几乎能将黑夜点燃。
她知道,自此以后,面前男子,再不会轻易送她入险境。
如此柔情,似春风和煦,比秋露缠绵,没有几个女子能抵挡。
若非遇见她,她想,他定会遇见一个全心全意爱他之人,自此琴瑟和鸣、两相恩爱,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有可能。
想着,想着……
心里竟莫名生出几分愧疚。
云迟丢掉菜叶子,伸手回抱住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弦,竟鬼使神差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