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高的挽莺楼灯火通明,红灯笼红绸布挂满楼里楼外,入目所见,一片通红。
狎妓听曲儿的客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哟,”阅人无数的老鸨目光毒辣,手脚更是利索,几步窜到混在人群中的二人面前,“盼星星盼月亮,今儿个可算盼来了两位爷。”
“阿嚏!”浓香滚滚的手帕拂过鼻尖,云迟很没出息的打了个喷嚏。
见左边客人闻不得帕香,老鸨识趣儿的挪到右边,押着嗓子道,“两位爷可有中意的姑娘?不是妈妈我自吹,这临江城中啊,数咱们挽莺楼的姑娘水灵,曲儿也是极好的。”
人到中年风韵犹存的老鸨瞧陈景眉目俊朗,又穿戴华丽,使着劲儿往他身上凑,却被一把扇子顶住腹部,近不得身。
只能讪讪作罢。
云迟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扔过去。
“将你们这儿长得最好、跳得最好、弹得最好,”扭头瞥了眼不自然的陈景,“还有功夫最好的姑娘全给爷叫来,再上两坛临江城中最好的酒。”
老鸨撑开袋子瞅了眼,黄澄澄的金定子打眼得紧,登时眉眼笑得更开了,亲自领着二人登上临河雅间。
挽莺楼常备美酒佳酿,临江城中最好的酒自然也有。
几人前脚进屋,后脚厮役便送来好酒,和几样小菜。
“二位爷,”老鸨道,“桃花醉,是咱们都城最有名的酒,二位爷慢饮。”
吃喝安排好,欢欢喜喜张罗姑娘去了。
不一会儿。
老鸨去而复返,身后七八位姑娘鱼贯而入。
环肥燕瘦,个个美丽,个个不同。
“二位爷,”老鸨笑嘻嘻依次介绍,“这是翠屏,是我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这是彩蝶,舞姿灵动、翩似花蝶,今岁刚得了舞魁;这是诗琴,虽说未有头衔在身,可琴技那是远近闻名,连王公府里的小姐们都要来请她去授课呢。”
“爷好。”
翠屏、彩蝶、诗琴依次上前一步问好。
“余下几位,客人们最爱带她们回府过夜,平日里招待的可都是高门大户里的老少爷们。”
介绍完,老鸨又偷偷打量了两眼客人。
高的那个还行,矮的那个……怕是遭不住哩……
好在进门前叮嘱了姑娘们悠着点,逮着大财主,得细水长流才能收获更多。
老鸨退了出去。
诗琴抚琴,彩蝶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