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窍了?
云迟欣喜若狂,连连点头,“嗯嗯!”
“回来再说。”时境雪道。
“师尊是答应弟子了吗?”因长时间昏迷而沙哑的嗓音,不自觉染上几分欢快。
萧关逢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灵力覆在她的手腕处,隔断生死一线牵的联系。
时境雪以为是徒弟切断的,并未细想。
转而开始琢磨逆徒回来后,如何在不伤害她执拗的小心脏下拨乱反正。
但很快,他冷锐的面庞变得怅然。
“时境雪,她所有的反应,不正在你预料之中吗?”
时境雪自言自语。
觉得自己无比卑劣,既渴望她靠近,又惧怕她靠近。
百多年前,他便想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可师徒关系不足以将她永远留下,但又不愿与她结为道侣。
时境雪陷入两相矛盾,不知该如何收场。
长久的沉默。
“师尊,你怎么不说话了?”
云迟迫切想得到答案,情急之下,猛然一瞪眼,倏地苏醒过来。
脑袋还有些昏沉,眼皮也沉重,模模糊糊瞧见面前有具高大的身影,但眼球像是被烟波糊住,看不真切,连人影是白是黑也辨不出。
“师尊……”
云迟朝人影唤了声。
头昏脑涨的,她都分不清方才的聊天是做梦,还是确有其事。
见她清醒了仍旧将他错认成时境雪,萧关逢深渊寒潭般的眼眸搅起风暴漩涡,嫉妒到发狂。
为何?
分明与她百年相伴之人是他,可走进她心里去的,却是时境雪!
不想再被她当成别人,萧关逢俯身噙住她殷红的唇瓣。
覆在唇上的触感又暖又软,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可鼻端萦绕的青游草香是那般深刻明晰。
她终于认出贴在唇上的。
不是师尊,而是另一个她想一刀两断的人。
“……唔!”
云迟猛然挣扎,可浑身无力,怎么也挣不开。
气上心头,一口咬在对方舌頭上,檀口霎时充斥着甜腥的鲜血味儿。
萧关逢不为所动,直到将她磋磨得软绵绵,再次半死不活才停下。
“你骗我。”
彻底清醒的云迟,好似人淋头浇了盆冷水,躺在榻上病恹恹的,大大的眼睛蓄满怒火。
对她的质问,萧关逢置若罔闻,兀自取出一粒绿莹莹的丹药递到她嘴边。
“是不是头晕?吃了它,不消半柱香便能缓解,等你好些了,我让星石来看你。”
云迟气呼呼别过脸。
拒绝!
余光瞥见他收回手,把丹丸送进自己嘴里。
“你想做……唔!”
恢复修为的萧关逢力大无穷,被他死死镇压住嘴对嘴喂药,云迟悔得肠子都青了。
好想念那个柔弱易推倒的萧关逢!
丹药入腹,潜移默化改善身体机能,躺了数月的疲乏很快消解。
躺得腰酸背痛,云迟向上挪了挪身子,想坐起来靠在床头。
萧关逢猜到她的意图,起身扶她,却在她坐起来刹那屁股一挪坐回榻上,同时熊抱住她。
身不由己的感觉太糟糕了!
脑袋被按在男人胸口,云迟气得龇牙咧嘴。
知晓挣脱不开,也懒得反抗了,盘算着调养好身体,一定亲手宰了他,却听他在耳边沉声道,“忘了时境雪,他不适合你。”
他不适合你适合?
阴险狡诈、言而无信,说的就是你萧关逢!
云迟很想抬头赏他一记鄙夷的白眼,最后还是忍住了。
眼前男人已今非昔比,她和小石头被囚禁在此,惹恼了他,只会增加跑路的难度。
“萧关逢,你放我走吧,是你带我来人域,让我有活命的机会,如今困住你的咒印已解,从此天高任鸟飞,你报你的仇,我走我的路。
我知道,同我在一起的这些年,你过得很憋屈,我也充分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我不该强人所难,我是小人,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
我不怪你利用我,也不怪你把小石头藏起来,你也忘记那些同我虚与委蛇的日夜,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从怀里传来,直接灌进心底深处,触及最隐秘不堪的事实。
“等我回到凌剑宗,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时境雪骗到北野去,这样就没人能妨碍你报仇了,想想,是不是比把我关起来有用?”
为不引起他反感,云迟直呼师尊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