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为何,心里猛然空落落的。
甚至因为萧关逢轻易放了手有些生气,直到瞧见被远远甩开的金色手掌再次追来,心里攒的气才不知不觉消散。
两股力量相抗衡带来的撕扯疼痛再次袭来,比方才更加猛烈,陪伴了她百多年的浣神沙在猛烈的拉扯中崩裂成碎片,四面星墙也出现斑驳裂痕,终于在身着玄色劲袍的男子缓步从金色手掌掌心走出时轰然垮塌。
来不及思考心里一闪而逝的惊喜从何而来,豆大的汗珠已沿额头流到下颌。
完了!吾命休矣!
虽说她解封了灵力,可正在斗法的两人,一位是被囚于此的天神,一位是人族翘楚中的巨擘,单是边缘的余威,便足够取她小命。
正当她脑膜震荡头痛欲裂之际,身边赫然结成一张鎏金璀璨的防御结界,加诸于身的拍击撕扯感减弱,云迟这才抬眼目不转睛注视迎面而来的男子,双手仍抱住脑袋呈现捂耳朵的姿势。
萧关逢步履从容的自金色大掌步出,一步步走向她,每前进一步,海潮便向两侧分开,只有他自己晓得,看似平静的目光下,藏着怎样汹涌翻滚的情绪。
快接近时,萧关逢朝云迟伸出右手,语气平淡,既听不出怒,也听不出伤,就像日常问候般平静,“把手给我,我们回家。”
云迟微微摇头,矢口拒绝的话在瞧见他衣袍浸湿后生生卡在喉咙,浓烈的血腥气哪怕隔着半丈距离也闻得真切。
意识到繁复的衣袍被什么所打湿以后,心脏便一阵阵紧缩,隐隐传来刺痛。
“你!”云迟声音哽咽了一下,抱着侥幸试探问道,“你受伤了?”
萧关逢目光灼灼注视她,右手固执的伸着,身板挺立,站在海潮上一动不动,活像一尊亘古的雕塑,好似没听见般,忽略掉云迟一遍遍询问,只是温言细语劝说她回去。
“乖,跟我回去,今日之事我便当没发生过。”
“出来这许久,想必星石他们已经返回萧兰山,不是想见你的空雨师侄吗,我们这就回去。”
“往后我再不会关着你,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