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又梦见那个自称“本神”的男子。
两根锁链刺穿琵琶骨,她仍被吊在一座大殿。
男子端坐高台,轮廓似乎清晰了些,模模糊糊能辨出是个美男子。
还是一样刻薄…一遍遍质问她,问她为什么背叛,每问一遍,便有一条鞭子横空出世抽在她的身上。
鞭子鞭笞肉身,神念跟着颤动,但…这种痛,她已经习惯,男子越疯狂,她笑得越开怀。
“哈哈哈,祈善,你真可怜……”
祈善,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只是不知有何仇怨过节,要这般互相折磨。
哈哈哈…笑声越发癫狂,祈善的报复也越发凶猛,一根鞭子变七八根,暴雨梨花般落在身上。
痛,好痛。
头好痛,突然降临的剧痛……
与此相较,鞭子抽在身上的痛感可以忽略不计。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脑子里剥离、扯出,生拉硬拽,一点点抽离。
一缕柔白匹练飘出眉心,幻化成另一个男子,倾世容颜,薄唇浅笑,满心牵挂的那个人,来接她了,来接她回家。
“你来了。”
一抹苍白凄美的笑容缓缓绽放,千钧锁链被扯动,她一步步走进,将头靠在男子肩上,鼻尖一点点凑近他的脖子,却在触到一瞬,猛然后退几步。
“你不是他,你是谁?!”
伴随一声怒问,萧关逢被一股大力推开,看到她先是坐起身,随后睁开眼。
那双灵动的大眼终于…终于又一次看向他,眼中铺满依恋和惊喜,如星辰似明月,将他的心点亮,然后她一如从前扑了过来,把头枕在他的颈窝用力吸气。
“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再也见不到——”
云迟突然止住话头。
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这味道,还有触感……
不对,很不对!
萧关逢不敢抱她,手放在锦被上握紧了,手背青筋暴起,几乎将布料抓破,微微颤抖的指节昭示着主人的紧张和忐忑。
熟悉到镌刻进骨血的气息喷洒在脖子耳根,温热的湿濡刮过,耳垂和脖子传来细微刺痛。
萧关逢任由她碰,任由她咬,任由她一遍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