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威远候夫人,却是眼生。
“你家长媳生辰那天,她那会还病着,也就没去,不过你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不记得了?”魏太夫人有些愕然地问。
宋慈眼睛都不眨,道:“我都是开始忘事的年纪了,从前也不怎喜爱去参宴,哪里记得这么多人。”
魏太夫人闻言心里有些许不是滋味。
她们都老了,开始忘事了。
兴许是宋慈的视线太过炙热,威远候夫人望了过来,向宋慈淡淡的点了点头,看魏太夫人的眼神却是热切些。
宋慈也点头示意。
“看着挺和善的样子,不过威远候府像是不太平静,你放心秋曼?”宋慈的声音很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威远候夫人有点暮气沉沉的感觉。
得知王秋曼的相亲对象是威远候府家的,宋慈特意打听了一番这个府。
威远候府并没有嫡子,不,有过的,只是那孩子在十岁的时候就出天花熬不住没了,威远候夫人生子的时候坏了身子,没能再生,也只能由着威远候一房接一房的抬人,而自己多年来却是吃斋念佛,万事不管。
威远候抬的侍妾多,却也只生了两个庶子,和王秋曼相亲的,就是庶长子蔚晟。
说起这蔚晟,今年二十,比威远候那已逝的嫡子还年长一岁,当年嫡子出天花的时候,威远候夫人还怀疑是蔚晟生母动的手,生生的把人打死了,后面威远候又把这庶长子送到了老家养着,一直到现在才把人接回来。
蔚晟倒也出色,文采斐然,文质彬彬,相貌俊逸,待人十分温文有礼,对嫡母也是十分敬重,丝毫没半点怨怼,听说今年会参加秋闱,也是大热的探花人选。
有这样的故事,宋慈就觉得威远候府的水有些深,要说这蔚晟真的对生母之死毫不怨怼,她还真有些不太信,王秋曼若是相中了这样的人,说实在的,她有些不看好。
不过大户人家里,多的是腌臜,自己这么想是自己的看法,别人怎么想,她不好说,万一人家看中的就是家庭或人呢?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还是别吱歪太多才好。
魏太夫人道:“我都着人查过,那蔚晟虽是庶长子,人却是十分温文尔雅,在同窗口中的声誉都很好。我就想着,人品可以,那也没什么了,而且,他说不准能继承侯爵。”
威远候的爵位,是世袭罔替的。
宋慈不再说话了。
“老姐姐,可以选,我当然觉得你们家最好,人口简单,也没太多腌臜事,还没有庶子庶女,这些一少,阴司就少,奈何咱们不够缘分。”魏太夫人叹道:“这大户人家,其实哪家都有的,我相信曼儿,有这手段处理好。”
哪家的后院就真的平静呢,除了那真的人口没几个的府邸,就是她魏家,也是有些不平静的。:,,.
随着敬慧大师讲经的时间越来越近,宋慈见到的勋贵夫人也越来越多,都是曾在自家大儿媳生日宴席上打过照脸的,也不存在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