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宋慈对谋丹书铁券的事只字不提,只当自己从没提过,她如此,宫嬷嬷也只当自己没听说过,甚至对宋致远也没有说。
宫嬷嬷觉得,这事不必说,说了,宋致远入了心,一心乞求这个,说不准还会惹来猜忌。
而另一方面,她觉得宋致远自己心中有数。
“只寻了敬慧大师?”宋致远挑眉。
宫嬷嬷笑着说:“上次敬慧大师讲经的时候,太夫人从大师手中要了不少平安符,这次她亦是想让大师赐福的,只是时机不合,大师尚未回归。”
说到那个,宋致远也是有些脸热,厚脸皮如斯,他都替自家老娘脸红。
“太夫人做的什么梦魇,你可知?”宋致远又问。
宫嬷嬷摇头:“老奴并未深问。”顿了顿,她又悄声说:“太夫人却是说了,宋府已是花团锦簇,得有依仗,防范于未然。”
宋致远一凛,深深的看着宫嬷嬷。
宫嬷嬷脸色不改,只当自己是个传话之人。
“本相明了,你回去仔细伺候吧,让下头的人也尽心些,莫要拿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烦了太夫人。”宋致远淡声吩咐。
宫嬷嬷屈膝应下,躬身退了两步,才转身而去。
宋致远望着她离去,手指背在身后摩挲着,眼中眸色沉沉,依仗么?
也是,花团锦簇之下,兴许会有毒蛇衍生,确是要提防。
……
十月,天气开始变得寒冷,往北的地段,有不少地方已然下雪。
宋慈去参加了颜子笙的婚宴,她先去的自然是王秋曼那边,还被魏太夫人邀请着饮了一杯新娘告别茶。
当然了,宋慈的添妆礼也是惹人眼红,是一套鎏金头面,十分精致名贵,拿出去撑场面,足够了。
在王秋曼的嫁妆房子喝了酒,稍晚点,又去了颜家那边吃酒。
颜子笙成亲,倒是来了不少同期进士,便是金科状元崔长霄也来了,所以婚宴也极是热闹,当然了,他的婚宴上,最受人瞩目的还是宋致远这个名师。
听说宋致远也去了婚宴,这会钻营的,都送来了礼物,也来讨一杯酒水,给足了颜子笙的颜面。
人一多,自是手忙脚乱,好在魏太夫人早有准备,早早就与李氏商议好了,借了几个管事过去帮忙,还有王秋曼自己的陪嫁,也早早就在颜家宅子里进驻,虽是忙乱,却也算井井有条,没出什么大问题。
这可把李氏感激得不行,也从中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和薄弱之处,在看到儿媳妇的陪嫁们处事果断又能干时,也暗自下了决心,把家里的事都给媳妇管着,她就安心做老封君了。
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颜子笙便已占了俩。
他看着艳若桃李的妻子,温润一笑,掀起了她的手。
“执子之手。”
王秋曼嫣然一笑,有些羞涩,手与他交握,轻声道:“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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