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不过十八左右,肤白貌美,蛾眉曼睩,宛如出水芙蓉的女人坐在窗子旁,手里缝着一件小衣裳,时不时看出窗外,眉宇间仿有一丝化不开的轻愁缠绕。
“姨娘,该喝药了。”一个容颜不显,眉目沉静的婢女端了一碗药送了过来。
女人放下手中小衣裳,浅浅地笑道:“静水,我早已出月子,这便不用再喝这汤药了吧?可苦呢。”
声如玉落珠盘,软糯呢哝,让人心醉。
被称为静水的丫鬟端着脸说:“您生的是双胎,又不足月,为了您的身子着想,还是得喝,这都是为了您好。”
一个男子从外走入,道:“静水说得对,这都是为了莲儿你的身体好,可轻忽不得。”
“三郎回来了。”被称为莲儿的女人有些欢喜,站了起来迎过去。
男子顺手执着她的手,拉着她来到炕边坐下,嗔怪道:“都和你说多少遍,你我之间,不必多礼,你顾念好你自己的身体就好。”
“我就是想迎迎你嘛。”女人满目柔情的看着他的眉眼,道:“看三郎眉目带笑,满脸喜色,可是有什么好事?”
“自是天大的好事,我要被调回京任职了,是户部郎中的缺。”
没错,眼前这清朗的男子,便是宋慈口中的渣子宋致庆,在他身边的便是让鲁氏怨念极深的侍妾白水莲。
这俩双双登场了。
白水莲一听,眼睛便是一亮:“当真?”
宋致庆看出她眼里的崇拜和仰慕,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
“那真是太好了。”白水莲起身,柔婉地向他施了一礼:“妾在这恭贺三郎如愿以偿,不断高升。”
宋致庆心里高兴,把她拉过来往怀里一带,大手顺手摘下她绾发的紫玉簪,抚上那一头如墨青丝,道:“这次是平调,不算高升,可却是户外的缺,也是极好的。”
高升固然好,但现在可以调回京中任京官,那已是当浮一大白。
等他回京后,凭他的才华,自然能大展拳脚,高升不在话下,那不急。
“可是相爷在从中给三郎调和了?”白水莲乖巧的伏在他的胸膛上,道:“爷回京后,可要好好感谢相爷才行了,多亏了他,你才能这么快回京呢。”
宋致庆嘴角的笑容微僵了下,略有些僵硬道:“那是自然的。”
快,那算什么快,他在山西这边已经窝了六年了,多次想让老大调他回京,总说时机不到。
若是早早调回京中,他岂止五品?
“三郎,那何时回京呢?”
“还得等接任的交接,一交接完,就得上路了,户部那边的缺也是前任大人丁忧,也是紧着人去,到时候,我怕不能和你一起走。”
白水莲微愣,抿了一下唇,道:“也不知姐姐会否接纳妾和孩子们。三郎,左右孩子们还小,要不我和孩子们就在大同吧?”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人,我去哪你自然去哪,我怎会丢下你和孩子们不管。这样,趁着眼下天气尚可,你收拾收拾,和孩子们先缓缓上路,也不急着赶路,我后面追上来,也就是了。”
“嗯。”白水莲羞涩地按着他不老实的手:“三郎,哥儿姐儿该散步回了。”
宋致庆却凑过去:“莲儿,我想你了……”:,,.
山西大同,宋府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