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去了太妃娘娘组的宴会?怎这么快回府了。”
驸马苏同湛手里拿了一卷书歪在窗前的罗汉床坐着看,身边的炕几放着一把炒松子和清茶,果皮在炉子烧着,散发出淡淡的果香。
看到她,便放下书卷,站起来,欲替她去摘大氅。
安平长公主笑道:“你坐着吧,外面雪下得大,我身上带着寒气,让婢女侍候便成。”
说着,她来到炉子边上烤着火,任由侍女脱去大氅,烤了一会手,又去更衣梳洗了一下妆容,这才坐在罗汉床上,接过驸马递过来的茶,打开了话匣子。
在外,安平长公主待人是尊贵温和的,话不算多,却是让人如沐春风恰到好处的,但在自己人面前,她却是个话痨。
话匣子打开,她就滔滔不绝,吐槽个没完,说的自然是宴会上的事,言语里对姬家的无语和不屑。
苏同湛等她停顿下来喝茶的时候,才道:“偶然听同僚说安乐伯府后院有些乱,但比刘阳伯府要强些,现在听你这么说,却是有些一言难尽?”
“何止一言难尽,这样的姑娘,谁家摊着谁倒霉。”安平长公主冷笑不已:“偏这样,他们还敢肖想我们的卿儿昭儿。”
苏同湛愕然:“姬家人?”
“可不是,把他们家子女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差点没把我笑死,就那样的蠢货,也配想!”安平长公主想到姬太妃和那姬太夫人想做媒的样儿,就深感恶心。
苏同湛皱起眉,道:“若是姬太妃想做媒,求了皇上下旨,那卿儿他们……”
安平长公主杏眼一瞪,一拍桌子道:“她敢!”
她敬她是太妃,不过是看在先帝和闵亲王的份上,可她若是真敢想那不切实际的,她绝对会把她的脸皮给撕下来了。
就姬家那破地儿,也敢肖想她的一双儿女?
不过,想到儿女亲事,安平长公主看着驸马道:“昭儿倒可不急,可卿儿今年也十四了,驸马,咱们得替女儿早日打算了。”
早早定下也好,免得将来有啥变数,出现那啥和亲之类的祸事。
“你可有心仪的女婿人选?”
安平长公主心头一热,道:“我今日看宋家太夫人,很是风趣爽朗,不是那拘于泥的人,她家嫡长孙,就是宋相的儿子,十五还没定亲呢,听说也极具风仪。”
苏同湛笑了:“如果你是看上了宋家,那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为何?”
“宋相家已是鼎盛,看他两个女儿所嫁的人家都是勋贵士族,而他的幺弟,也是尚了郡主。可以说,宋家姻亲皆贵,又已有一个郡主媳妇,再来一个郡主,还是公主之女,就太过了。”苏同湛叹道:“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愿意看一个权臣盛极,哪怕他对那位十分信任。
无关乎别的,只为一个帝王心术。
安平长公主听了这话,犹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了下来,哇凉哇凉的。:,,.
安平长公主一路教导女儿,直到进了公主府,回到自己的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