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眉心皱拢,脸色煞白,她光是瞧着都觉得疼,何况当事人。
可宋致远这人,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连眼皮都不眨,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真汉子呐!
宋慈暗自叹一声,权臣大权在握的同时,也是许多政敌宵小刺杀的目标,所以说,高官大臣也是个危险活,说不准哪天就被暗杀了!
怪道不论古今,那些高官都有一群群的侍卫保镖护着,实在是小命堪忧。
“这要不要缝针啊,这外伤最容易造成破伤风了。”宋慈看太医在那伤口上撒了金疮药就要包扎,眼皮微抽,多嘴问了一句。
老太医抬起头,一脸疑惑:“破伤风?”
这是什么术内行话?
宋慈一惊,要完,她又说漏嘴了。
她瞬间作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老身也是曾听我那贴身医女所言,说外伤若是处理不当,容易造成外物感染,从小伤变大伤,能引起发热等,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处理外伤,最好要消毒过了,有烈酒可以烈酒,没有就兑点淡盐水先擦拭一下伤口才进行包扎。”
林箐:“???”
她专业机动良医不够看,得配上专业背锅侠?
老太医说:“原是如此,这位医女倒很有一番见解。太夫人且放心,给宋相上的金疮药,乃是宫中御药,药效都是极好的。”
“那便好。”
宋致远道:“老太医,内子有孕,不巧却是听闻本相遇刺动了胎气,还请老太医也顺道帮着探脉一二。”
老太医笑道:“老夫于妇人孕事并不精通,问诊一二可以,但若真论专伺这道的,相爷还得去请宫中刘太医才好。”
宋致远点头,对宋慈道:“娘,您先领老太医去给顾氏问诊,我换一身衣物便来。”
“老太医且随老身来。”
宋慈和老太医前后脚走了,他们一走,宋致远的脸便沉下来,对着空气道:“人抓着了?”
一个影子从暗处走出跪在宋致远面前,道:“幸不辱命,已把那余贼押至暗牢,等候主公发落。”
“不急着审,关着,莫让人死了。”宋致远冷冷地道:“城中兴许还藏有刺客,让人去搜查一下可还有可疑之人。”
“诺。”
宋致远挥了挥手,那影子嗖地退下,他坐在椅子上思考片刻,这才唤了人进来替他梳洗。
此时天已大亮,某处院落,有瘦弱的身影看着头顶四方天,暗暗沉沉的,在他身后,跪了一人。
“宋相爷若是那么容易就能刺杀掉的,就不会爬到现如今这个位置了,他身边,看似处处疏漏,实则防漏如铜皮铁骨,如今,不就试出来了?”那身影咳嗽两声,淡淡地道:“下去吧,让人化整为零,出城躲一躲,莫要再做多余的事。”
“是,郎君。”来人恭敬地应下,倒退着离开。
那身影伸出接着一片飘落下来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手腕一翻,水滴落下,呢喃着说:“坚冰也总会有融化的时候。”:,,.
宋慈亲自陪的宋致远去处理伤口,说是小伤,但流矢速度极快,该是带了勾刺的,这么激射过来,他的手臂还是被勾走了一小片肉,看着那伤口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