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皇帝都想名垂千古,他也不例外。
楚帝得意一会,便道:“朕以为,他会更意向刘业明。”
提到刘业明,宋致远眼中划过一丝不屑,道:“刘业明为人刚愎霸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纵有政绩不假,但这名声,刘阎王这名,他担得不冤。范相想要为范家子弟铺路,圆滑精明又不失温和的曾从广更适合些。”
楚帝背着手摩挲着拇指上的大扳指,透露一句:“鲁医正说了,范太夫人怕是活不过冬岁。”
宋致远叹道:“生老病死,谁都争不过天。”
楚帝忽然脚步一顿,指着下方某处问:“朕眼神不好使,润之你看看那是不是钱尚书那个老头儿?”
宋致远不明所以,顺着他的指尖定睛看去,那把胡子编成小辫子的,一脸气急败坏的,可不就是户部尚书么?
“回皇上的话,正是钱尚书没错。”
楚帝立时眼神闪烁起来,道:“朕忽然想起朕答应了母后要陪她老人家游船,朕不与你说了,先走一步。”
宋致远是何许人也,一看老友加顶头大上司的楚帝这副做派,瞬息有了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的拉住了楚帝的衣袖。
“您别走!”
楚帝:“……”
两人四目相对。
龙阳情弥漫。
二人身侧的太监侍卫,全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楚帝咳了一声:“润之你这是作甚,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还不放手。”
宋致远没松手:“说吧,您都干了什么?”
至于这么躲户部老钱。
楚帝有些讪讪,下巴微抬:“长霄和隆思源一起上了密折,希望督造一条战舰练兵,朕允了。”
宋致远头皮发麻,得,不用说了,明白了。
楚帝指着几乎是一路小跑上来的钱尚书继续道:“那老家伙钱昨日一听朕的批奏,就在朕跟前哭穷,说国库空虚如何云云。朕不管,你给朕从那守财奴手上抠出五百万两来,最起码也是一条战舰的银子。这精良水师,没有配备好的战舰,谈什么精良,又谈什么练兵?总不能骑着几个羊皮子气囊去练吧?”
“皇上,五百万两不是五万两,去岁才拨了三百万两,今年五百万,也休怪钱尚书来缠。”他是个管钱的,听着都想撂挑子了。
“去岁末粮食大丰收,今年也是风调雨顺,茶马古道那商税更是增了一成,哪就没钱了?他收银子笑成一朵菊花,给钱就跟爹没了一样。反正朕的话就在这了,你给朕好好干,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他要是不给,朕就换个真正的钱尚书。”
这语气,可以说很任性了!
宋致远:“……”
他看着楚帝扬长而去(逃之夭夭),嘴巴张了张,心里想大逆不道骂一声。
不是,您是终于忍不住,想要发展一下昏君的名声么?
他看到扑哧扑哧的跑过来的钱尚书,头皮抽抽的,一想到接下来的扯皮画面,干,他也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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