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钊那个事是由着他去了。
对于人精儿子的这个决定,宋慈早就是意料之中,若是侄儿从戎他都搞不定,那这相爷当的也是忒憋屈。
“既如此,你回去好生安抚一下你娘子,儿行千里母担忧,钊儿入伍,她该是最担心的一个。”
宋致诚笑道:“娘,您放心吧,英娘顶多就伤心个几日,便会好了。”
宋慈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在跟前的也愁,更别说这不在跟前的了。她脸上不表现出来,不代表心理不想不难过,那可是她的亲儿子,母子相连呢。”
宋致诚听了连忙起身应下。
宋慈又道:“你现下辞了那闲职也好,钊儿入伍从戎,杰儿又在宫中当伴读,他要是明年一举得中,那咱们家势必也会打眼。就是你才过没两把官瘾,就舍得了?”
“嗨,娘您说这话不是埋汰儿子么?我本就不是当官的料,有啥舍不得的?我辞了这官,英娘的诰命也还在的,若是将来两个臭小子有出息,她的诰命就更名正言顺,至于我,当个富贵闲人,没啥不好。事实上,我们府中往外的庶务也多,也称不上多闲了,亏得这官也就是干领俸禄的,不然哪来的时间。”
宋慈也知这当官的,真正的两袖清风贫得吃糟糠的,是真没几个,就算有,一个巴掌也数得过来。
这大庆的官员,真靠俸禄的,早不知饿死多少人了,养一个家,始终还是靠家中的庶务,比如一些庄子田地,一些不打眼的生意,还有些商人送过来的干股。
就宋府,宋慈也知道宋致远拿了两成大庆钱行的干股,还有一些别的他能拿的,他都拿了。
倒不是说宋致远贪,而是爬到这个位置,深知水至深则无鱼,该拿的他拿,不该他碰的,他是半点也不沾,也不许家里人沾,比如茶叶盐铁矿这些。
而除了别人孝敬的,自家也有一些不打眼的生意,也都是要打理的,这总总合起来,就得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来管,前面说了,这都是宋致诚的活。
“原本想着钊儿读不成书,以后就让他接我班子,现在却是不能了,以后总得寻个可靠的来接。”宋致诚笑着奉承:“娘您教养得好,咱们家就都只出当官有建树的,看来以后我是要给圆圆招赘,让女婿来接棒了。”
宋慈啐他:“你可拉倒吧,自己有两个儿子在,招什么赘,没得整得兄妹几个为了些利益反面,反而不美。疼女儿也不是这么疼的,就近寻个女婿也就罢了,招赘,不可以,你趁早给我打消这念头。”
宋致诚讪讪的,道:“我就说说,娘就当真了。”
“我是怕你说着就当真了,毕竟你们两口子都是女儿奴,所以先给你打住。”宋慈哼了一声:“回去哄你娘子吧,小满,给二老爷分些荔枝装回去,也尝个鲜。”
宋致诚笑嘻嘻的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