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得有些难受。
楚帝忽然有个问题,问了出口。
“宁阁老也曾是一朝重臣,你看这大庆山河如何,百姓又如何?”
宁先生拱了拱手,道:“山河无恙,百姓安居乐业,若一直如此下去,皇上亦可称为一代明君。”
楚帝眉梢一挑,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这话的真假。
然而,宁先生的眼神很是真诚,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宁先生不闪不躲,任他打量,丝毫不惧。
他确是没说谎。
大夏亡国是因为夏皇昏庸贪图享乐,听信奸佞,官场腐朽,才使得百姓哀声怨道,民心尽失。
事实上,大庆的开国皇帝,也就是楚帝他爹当年起事,是应天道趁势而起,所经许多城池,都是百姓甚至是官员主动开城门迎大军入城,才使得庆武帝用最短的时间改朝换代。
庆武帝在位那几年,大庆百废待兴,需要休养生息,那几年还没发展得极好,这也给了他们这些余部喘息之机,暗中部署,直到庆武帝驾崩后,他们这体系也早已形成,慢慢发展。
庆武帝以武开国,处理朝政却显弱势,幸得他肯听朝臣谏言,不然那些年大庆只怕才打下就要溃散,倒是如今这位。
宁先生活了这么些年,也当过一朝阁老,他也不得不赞一声,楚帝比他爹更适合当皇帝,心机谋略驭下一概不缺,在位这些年,颁布的好几条变法,都是关乎强国和民生,愣是把大庆治理得欣欣向荣,百姓安享太平。
如此一来,民心如何不所向?
宁先生想及此,微微一叹,内心里又多了几分释然。
败给这样的人,他也不算亏。
他又瞥向左前方的宋致远一眼,眸子里亦是闪过一丝赞誉。
有臂膀如此,楚帝若一直信任到底,大庆再盛二十年不在话下,若是疑了,那……
和自己一样,夏皇不也是疑了自己才君臣意见相悖,才给了奸佞可乘之机么。
宁先生眸光轻闪。
宋致远没错过这个眼神,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深思。
“阁老即便认为朕是一代明君,却也宁可甘当躲在暗处的鬼魅,也不愿站在这阳光之下,辅助于朕,治理这万千山河。”楚帝嘲讽地刺了一句。
宁先生倒没有被侮辱到的感觉,只淡淡地笑道:“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他瞥向宋致远,道:“相信宋相爷换了我,亦是一样。”
他忠于夏太子,无论哪个当皇帝的再好,他也只会辅助夏太子,不论成败。
“士为知己者死,宁先生这般说,也是不打算把旧部那些人交出来了?如此一来,这也没必要谈了吧?不妨说一下你入宫的真正目的。”宋致远说了一句。
既然这么忠心,那便是不会说出旧部的人,那就无筹码谈判了。
宁先生站在这里这么久,一直是平静淡定的神色,如今听得宋致远这话,脸上神色终是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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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先生单刀直入,倒把楚帝准备的许多腹稿给掐死在喉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