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次蛊毒又比上月要凶险,期间闵郡王昏死过去两次,皮下出血难止。”鲁医正颤巍巍地回禀,咬了咬后槽牙道:“皇上,闵郡王的身体恐难支撑这蛊毒侵蚀,老臣主张张贴皇榜,聘请天下名医毒师,尤其是湘西南疆一带的蛊师,为太妃娘娘和郡王解蛊。”
“如果这蛊不解,他是死定了?”
鲁医正重新跪了下来,道:“若蛊不解,又无缓解之药,以郡王之身恐怕难以承受蛊毒之苦。”
楚帝眯着眸子沉默半晌,道:“平身吧,你辛苦了。”
“谢皇上隆恩。”鲁医正从地上爬了起来,熬了一夜,又跪又拜的,险些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
一旁的宋致远眼疾手快的托扶了他一把,鲁医正忙的道了一声谢。
楚帝看他老态毕露,满脸疲态的样子,便问:“鲁医正今年有多大岁数了?”
鲁医正拱手回话:“回皇上,老臣今年七十有四了。”顿了顿又苦笑道:“老臣老喽,眼睛也不太好使,平日开的药方也得小童读过几次才能算,也不知还能为皇上效力多久。”
楚帝没接这话,这一接,这老太医肯定趁机说着要告老了。
“你且下去吧,再和太医院的太医们斟酌换一个药方,务必让郡王和太妃别太难受。”
鲁医正眼神一黯,却不敢多言,拱手告了一声老臣告退便躬身退出大殿。
“老七这事你怎么看?”楚帝看着宋致远问。
宋致远道:“不管如何,皇上对外,也该做点什么。”
没错,做点什么,做给群众百姓看的,这也是缔造名声的一种。
楚帝一时没应。
宋致远道:“闵郡王这身体已是千疮百孔,便是解了蛊,只怕也……”
楚帝心头一动,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那具身体早已孱弱不堪,这什么伴生蛊光是蛊毒都如此霸道,何况解蛊的过程?
凭楚泽那孱弱的身体,能不能撑过去都难说,便是撑过去了,又能活几年?
楚帝道:“既如此,就看他有没那个命了。”他看向周公公:“传朕旨意,张贴皇榜,若能为太妃和闵郡王解蛊的能人名医,赐黄金万两,御赐神医之名。”
周公公应了下来。
楚帝这又和宋致远说起鲁医正其人:“他也递了两次告老的奏折,你说该准吗?”
“鲁医正入宫为太医,历经两朝,侍奉帝皇后宫,一直战战兢兢,功不可没,如今程院判也十分得力,接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而鲁医正么,如他所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也不怕别的,就怕扎针手不稳,穴位扎差了,那就不好了。”
楚帝轻哼一声:“你也不知暗地里收受了他多少的好处,这么拐着弯帮他说好话。”
宋致远淡淡一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待得臣年老,也得这样告老,您可千万别扣着,臣不当那贪恋权盞的,该退就退得干净。”
楚帝轻嗤,手指摩挲起来。
皇宫内,下了早朝的楚帝正听鲁医正回禀姬太妃母子蛊毒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