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周公公一惊:“郡王,您……”
楚泽却是一摆手,向楚帝跪了下来:“皇兄,恕臣弟大胆,厚颜求您,不求您宽恕我的愚蠢无知和谋算大罪,只求您宽恕楚婳,保她平安喜乐,不受父母的牵扯卑微小心的度日。”
他匍匐在地,额头抵在地砖上。
楚帝不说话,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这个如纸片瘦弱的人。
哪怕真相揭露,他败了,他被圈禁,他被打压,他也始终没有真正跪他,没有低过他的头颅。
楚泽比起夏侯哲,是骄傲的,也更像尊贵的皇室子。
可现在,他向自己跪下了,也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
这代表着,他向自己认了输。
只为一个稚嫩的幼儿。
这也是他作为父亲唯一能为那个孩子做的。
“把郡王扶回床上说话。”楚帝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