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哥看来,我是来不得不成?”
宋致庆哼笑:“也不是不成,你们林家如今是荣华富贵加身,一朝跃成太子亲戚,我区区一个废人,也不值当你们来亲近示好吧,毕竟我也不是老大那样权倾朝野的相爷,也没有杰哥那样是太子伴读的好儿子。”
宋姿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腾地站了起来,瞪着宋致庆道:“三哥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趋炎附势之人不妨直说,何必阴阳怪气的?”
她眼里带着失望,自从宋致庆出事之后,性情就越发的左,她都没放在心上,毕竟发生那样的惨祸,谁都接受不了。
可现在,他却这样阴阳怪气,当自己瞧不上她,她就没法忍。
他们可是亲兄妹,何至于跟仇人似的,她欠他的吗?
沈氏也在心里暗自吐槽几句宋致庆不会说话,他是废了,就不能替几个儿子着想一下,自己不能再为儿子们担当啥,那自然是靠着有力的叔伯兄弟甚至姻亲。
可宋致庆却是极力得罪,只图嘴上痛快,真真是自私极了。
沈氏心中不快,脸上却也没摆出来,只是温声劝道:“老爷,姿娘也是来寻妾身讨几句私己话,好回去教导兰儿,毕竟以后是要进东宫的人,多些提点也就多些傍身的底气,不至于被倾轧了。你是当舅舅的,也盼着这外甥女荣华富贵不是?”
宋致庆哼道:“我就怕有些不识好人心。”
沈氏劝道:“你们都是亲兄妹,还有什么不能剖开说的,你们说着,我去给你煮一盏醒酒汤来。姿娘,今日宴席高兴,你哥也是多喝两盏,你别往心上去,啊。”
她和宋姿对视一眼,歉然地颔了一下首,便退了出去。
宋姿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哥,我无意和你争执,也不想和你辩解什么,你若不喜见我,我走便是了。”
她往外走,终究是有些意难平,又停了脚步,道:“三哥你可还记得你年少读书那些年,何等的用功,一心想要向世人证明,你宋致庆也不比谁差,后来你考上了,也当了官,一直都好好的,意气风发,不然你不会和嫂子在短短几年间立稳脚跟,儿女双全。可后来呢,你却是变了,从什么时候呢?嫂子回京时你纳了那白氏,还是你也回京后?若有早知,早知你们就在山西不回呢!”
她说得怅然,可宋致庆却是听得心火起,声线尖利:“我有今日,你当是我所想,还不是拜人所赐?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你以后你亲近的是菩萨,焉知人家是不是在你身后拿着镰刀的妖鬼?随时斩断你的双脚,斩断你的羽翼?”
宋姿心上一寒,转过头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致庆眸光闪烁,道:“我是敬告你,别太信人了,有些人,未必就是你看到的那般温润可亲。”
宋姿吞了吞口水,说道:“我不知三哥你从哪听来些似是而非的话,但三哥你也不是蠢人,过几年也都可以当祖父的人了,也该有判断是非黑白的眼力劲才是。”
听到宋致庆有些不耐的语气,宋姿眉尖一蹙,笑脸也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