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出事了。”
宋致远眉头拧起,往马车走去,一边问:“怎么?”
江福来走到他身边,声音低不可闻,却又正好入了主子的耳。
宋致远脚步一顿,双眸腾地看向他,眸里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如刀锋锐利,带着森冷的杀意。
江福来额上滴下豆大的汗来,后背也是全然被汗水给浸湿了。
近日流传的民谣他不是不知道,但怎么都没想到,那民谣竟是剑指宋慈,何其诛心?
妖孽?
江福来每每想到这个词就恨不得把中伤他家太夫人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看看对方的心是不是黑的,还是被屎给糊了。
他家太夫人,人如其名,何等的慈心善人,这些年做的善事,撒出去的银子,足够养活许多寻常百姓家了,她还办了义学,专门教养的是无依靠的孤儿,让他们有所依有未来。
如今那些从宋慈义学走出去的人,哪个不是逢年过节都给宋慈送来小礼物,哪怕只是一包糖,也都是他们表示感恩的心意。
这样的人,是妖孽?
天下间,谁是妖孽,都不可能是他家太夫人。
江福来想起宋慈那行将就木的样子,眼中就酸涩不已。
这么一个老太太,身体日渐不好,也不知还能活上多久,就这样还惦记着这灾情和那些灾民,甘愿耗费心神。
可那些個心黑的,却这样抹黑她老人家的名声,用心何其歹毒。
江福来揩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深吸了一口气,道:“接了消息,奴才已经让人抓了几个传得欢的人,但当时入城的人多,也是传开了,而且这里面还掺杂了好几家的人。”
民谣早就起了,如今剑指宋慈,宋家的政敌能不抓着这个机会趁机攻歼?
这其中的人,就有范家的,周王府和孝王府的,以及和他们沾亲带故的人。
说的自然不仅仅是指宋慈是妖孽,而是说她这些年和从前相比的性情,判若两人嘛,是不是就有点被孤魂恶鬼附身了的样子?不然咋转变这么大!
宋致远的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才道:“上来细说。”
江福来便也跳上了马车,却也只是斜倚在车门处,拍了拍车璧,车子行驶起来,在车轱辘声中,他才把这流言及处理的过程给详细说了一遍。
宋致远半阖着眼,双手搁放在腿上,一张脸藏在车厢内暗影内,叫人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
可离他极近又跟随他多年的江福来却浑身绷紧,冷汗直往下淌。
他知道,主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任谁听到这样恶毒又荒谬的流言心里都会不爽,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娘。
宋致远对宋慈有多敬重,上上下下谁不知,如今别人抹黑,他心里有多敬重,此时就有多愤怒。
“那疯汉的身份可是查清了?”宋致远的声音,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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