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讥诮的翘起。
相比于那一晚。
男人在钢琴上当着她的面与不同女人一遍遍的上演活春宫根本不算什么。
她只是被囚禁的情妇。
她的眼泪已经在那天流干,那个晚上究竟是怎么结束的。
她居然有些记不清了。
可是,她知道。
她作为人的所有骄傲与尊严在那一天彻底被碾碎。
从此,她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剩下为了复仇的空壳。
“如果愿意,我真的不愿想起那些记忆啊。”
女人望着正在进入别墅的男人,眼中的光芒透着一丝丝悲凉与绝望。
“可是,怎么办?霍南旬,这都是你给我的啊,你把我变成这个模样,谁都回不去了。”
她低头从抽屉的最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从里面抽出一支精致药瓶,白色的粉末如果细密的流沙晃了晃。
她的眼神飘渺冷清。
“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如今儿子大了些。
她在霍家已经站稳脚跟。
还有宋家帮衬,就算没有了男主人。
她也足够的能力面对外面的豺狼虎豹,为自己的儿子遮风挡雨。
伴随着下人的关门与问好。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楼梯道中回荡。
精致大气的古老钟表,代表时针的华丽刻度指到了“十”的位置。
当。
清脆悠扬的钟声响起。
终于,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手突然握紧那瓶粉末,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微笑。
她要感谢系统的提醒。
让她时刻铭记那些刻骨的仇恨。
要不然,这辈子的顺畅,让她快忘了上辈子那些黑暗与绝望。
“霍南旬,前一世的债,你今生终究是要还的。”
窗外,两道人影静静地看着她将那瓶药粉打开。
白露见状脸上先是露出讶异,随即就想明白了。
“看来是她身上的邪恶序列已经等不及了。”
“她虽然不知道失信的代价是什么,但是她为了自己的儿子,不会冒一点风险。”
“况且……她已经不需要这把刀了。”
想到这一切都是由于自己的神识而起,她抬眸看向旁边的男人。
“这都在你的预料之内?”
男人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头。
“他身上的邪物已经越来越大,就算那个女人不动手,邪恶序列也会自己摘取果实,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你的神识,只不过是让她身上的系统,起了机械性的防护机制,让她在逾期之前受到了一次警告,才让她下定了决心。”
“其实她应该感谢你,因为是你救了她的儿子。”
别墅中。
卧室的门把手响起。
一阵有些湿冷的风从没关紧的门细缝中袭来。
秋日的晚风很冷,湿冷得可怕。
男人带着秋日的寒气,有些微醺的走进房间。
这股冷风,像是把她都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晚,冰冷刺骨的风像是那冰冷的桌球台。
别墅外夜幕,就仿佛那黑色逼仄的空间。
女人瞥了眼他自在地脱下西装,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下意识地皱起眉,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喝酒了?”
“嗯,今天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男人的心情似乎十分高兴,一向锐利慑人的眼眸变得如深海宝幽邃,棱棱角角的面容都柔和了许多。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多应酬。”她微微垂下了眼眸,遮掩住眼中的微光。
“没关系,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喝了。”
脱下西装的男人,不似以往的冰冷和难测,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零星点点的光亮,完美俊逸得犹如流淌的海水,明朗而迷人。
他缓缓来到她身边,一起在床边坐下,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微醺,视线不曾远离她的身上。
如水的灯光下。
她长发披散,耳边的青丝已微微有些凌乱,冰凉清丽的面容显得苍白,清艳而楚然,宽大的衬衣上披着白色披肩,眼神中光如揉碎的钻般星星点点。
“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
女人一愣。
她忽然想起来。
这还是婚后她第一次跟他主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