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六十年前,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宗门泄露宗门机密,为师念你是被骗而非故意为之,特请掌门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一命,没想到——”
守得真尊冷冷注视着齐东衡,“你贬落外门还不知悔改,纵容自己的义子欺压杂役弟子,欺辱女修不说,还妄图借本座的名义干涉执法堂执法和判决,今日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妄图干涉比斗,打杀小辈,活脱脱把外门当成你的一言堂,你可有把门规放在眼里?”
“师父,弟子冤枉啊,白吉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忍心他就这么死了,只是想上台救他一命。”
齐东衡以为守得真尊是来救自己的,刚激动等着师父为他出头,就被师父一席话浇灭了心中复仇的念头。
原来师父是来问罪的。
齐东衡不服,明明受害人是他,他都是寿元无多行将就木的人了,又失去了徒弟兼义子,还被清羽真君一脚震伤了心脉。
为何师父看不到他的凄惨,只怪他违反了门规?
难道门规大过人情味吗?
守得真尊仿佛猜到齐东衡心里再想什么,直言:“无规矩不成方圆,宗门能从一万年前开派到今日成为内陆第一大宗,就是因为天韵宗讲究法理人情,法理在前,人情在后,而你所谓的人情还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那些被你徒弟欺负的人,你可曾替他们心疼过抱屈过?”
齐东衡被守得真尊说的脸色惨白,他明白师父说的很对,可这个世道本就不公平,每个人都有亲近远疏想法,就是执法堂长老也做不到公平公正。
为什么不能为他一个寿元将近的人开一次后门,他就想最后的晚年生活有人能承欢膝下而已。
见齐东衡如此冥顽不灵,守得真尊彻底对他死心:“从今日起,本座与你师徒缘分已尽,以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
“师父,不,师父,弟子错了,不要赶我出师门……”
然而任凭齐东衡如何哭求,守得真尊并未回头看一眼,眨眼间,守得真尊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齐东衡脸色灰败,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没想到临了临了,徒弟死了,师父还把他逐出了师门,他不仅成了孤家寡人,还成了门派的一个笑话。
回想四百年多前初入宗时,被元后修为的师父收入门下成为他唯一的真传弟子,好不春风得意。
然后他也不负众望,以百岁神速进阶金丹后期,成为当时内门弟子数一数二的天才。
有人说他会是下一个守得真尊,还有人说他将来成就说不定能超越守得真尊。
就连齐东衡也觉得自己再过百余年必定可以接过师父衣钵传承,让天韵宗发扬光大。
然而世事弄人,他不仅没有成为下一个守得真尊,却成为了门派的罪人,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袁落落,都是你这个妖女害我,让我一步错,步步错!”
齐东衡说完不等执法堂上来拿人,直接运起全身的灵力,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神魂俱灭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