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深夜,云初柔背上的新伤痛得磨人,只觉得屋里闷得慌,只好披衣起身,去院子里坐坐。
悄悄地推开门,就发现容筵正一人坐在院中,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这下被撞个正着,倒不好直接再转身回去了。
她强装淡然地走了几步,松了了松筋骨:“殿下这是在静修?我出来透透气,这就回去了。不打扰你啊。”
“若睡不着,就一起坐坐吧。”
本来都已经够到了门边,马上就可以闪身回房了。云初柔万分遗憾的放下推门的手,坐到了石桌边。
容筵依旧一副风雨可浸的如玉模样,但周身却是能感受到的低气压。明显是有心事,但她也不想知晓容筵之事。
“今日试炼,多谢殿下一路相助。”想了许久,还是挑了个最妥帖的话题。
“无碍。说起来,我们也是互相帮助。”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副简单的茶具,开始烹起茶来,“我很想知道容安一事的真相。我以为,他会在最终试炼里路出马脚。
却没想到让你们也入了陷境,是我的不对。”
云初柔有些吃惊,这太子殿下道歉的话是越发顺溜了,这么轻松就说了出来,倒与之前有些区别。
她眨巴眨巴眼睛,消化着新一轮的道歉:“看来,殿下还是很关心小公主的。”
“你是否以为我最是冷漠无情,在试炼境中任由容安伤人且自伤,却不出手相助?”容筵特意在冷漠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原本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却让云初柔听得背后直冒寒气。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评价,难不成是司壑那个大嘴巴?
云初柔干笑着:“先前不了解殿下为人,是有些误会。”经过这次试炼,他们也算是并肩作战过,一路上冷眼旁观,抛开那些偏见,云初柔发现,容筵的确算得上是个体贴周到的人。不过这种体贴周到是否是他真心想做,还是不得不为之,就不得而知了。
有时候,身份是坦途的路标,也是累人的枷锁。
容筵从袖中拿出一本书,并刚烹好的茶水一道递给了云初柔面前。
云初柔满心疑惑地接过书:《虫兽集》,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