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印声音越来越大,脸红脖子粗地说个不停:“我告诉你,你莫想将这没养好粟沙鸟的罪名怪到我身上!”那架势,仿佛谁要此刻敢说上一句言印养的鸟儿不好,他就敢上去跟人搏命一般。
言印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平日里只喜欢待在他的院子里与这些花草虫兽打交道,没想到说起话来如落珠般滚滚不停,嗓门又如此大,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勉音平日里是个人精,见谁都是先带三分笑意。怎奈最近的琐事实在太多,饶是把这个再随和不过的人也磨得有点脾气了。方才的话不过随口抱怨,没想到言印真的生起气来,一时间气氛微僵。
勉音身旁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见状开口解围:“仙君莫要气恼,论侍弄花草虫兽,三界中谁人不知言印仙君大名。我们二人不若您博学多闻,若方才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言印见有人道歉,倒也不再为难,冷着脸甩了甩袖子先行离去:“我还要回去照顾我那些宝贝,你们速速跟上!”
等言印走远了,梗着脖子的勉音方开口说话:“你理他作甚?他就是养那些兽类把自己的脑袋养坏了!还什么丢了鸟,学生们没个办法寻些吃食,还非要偷你的鸟不成?”
云初柔与云易对望一眼,粟沙鸟身形虽小,肉质却极美,确实偶有学生偷偷捉来吃。不过他们不敢将这话告诉勉音,再惹他不痛快。
勉音回过神来,望见云家兄妹:“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云初柔与云易连忙称不敢。
“方才还多亏了这位神君,即时打住了言印老师的长篇大论。不然恐怕我们得席地而坐先听他上几堂课才能走了。”云初柔打趣着,将话题引导了这位面熟之人身上。
果然,勉音从善如流地介绍:“他呀,这位是新调来风临堂的神使。”
三人互相见礼后,男子蓦然开口:“若说起来,我与二位也是有缘之人。”
云初柔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但她并未直接表示:“哦?我们与神君可是见过?”
“四年前,我在接引处任职。”男子沉声说道,微笑着望着二人:“我是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