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酒醉尚酣(EDG赢了!!)

令夙图 不意秋 3324 字 3个月前

温玄也早已晕晕乎乎,手脚无力,自然无法躲过云初柔的钳制,两颊被捏得通红,想说的话也破碎起来:“你......晃开卧,里个处八乖......”云初柔听他说着乱七八糟不成调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温玄趁机就地一滚,滚进了园子的草甸上,也躲到了云初柔双臂范围之外,枕着柔软的草甸,闻着青草的芳香,酣睡了过去。

云初柔平躺在地上,眼角笑出了眼泪。周围的声音减弱,鼾声四起。看来云易和司壑也喝多了。这酒虽是花酿,后劲儿却很大啊!云初柔喝得不少,但却只觉得头晕晕乎乎的,内心的情绪好似都施全数释放了,不管好的坏的,她这四年来,从未如此外放过自己的情绪。刚刚竟然还说出了自己心中许久以来的心思。要说女子不爱美,那才是欺骗。虽说她自己对皮囊不是那么看重,但看到一个比自己漂亮的人日日在眼前晃悠,还是个男子,任谁心中都会有些不忿吧。不过也好,总算找到机会欺负了温玄一把。她就地躺平,将双肘撑在脑后,抬头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

曾经无数次仰望天界的星空,脑海当中回忆起的都是那些逐渐模糊的人界记忆。她每一次都有着十分的恐慌,她怀念人界的风雪雷雨,怀念有月亮的夜空,她生怕自己还未来得及回去,便已经忘记了那一切。在她的水榭的窗格中,望月的夜晚。

终于,她还记得。在她还记得一切的时候,她可以回家了。可在这时候,她又开始有些舍不得在这座小院子里曾日日仰望的星空了。她眨了眨眼睛,试图思考清楚,自己不舍的究竟是哪个部分,可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四四方方的星空内,就多了一张探究的脸。

容筵靠近,俯身看着云初柔:“还好吗”?容筵虽然眼神中还有清醒的神色,但眼中的酒气已经晕染到了双颊。云初柔第一次看到容筵红了脸,笑嘻嘻地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看星星啊。”

容筵一愣,没想到云初柔倒是这几人中酒量最好的,他往云初柔拍过的空地瞥了一眼,一撩衣袍果真躺了下来。

这下倒让云初柔有些不知所措,但毕竟是醉了的,只一瞬间便忘记了这点,她继续回望着天空,“你知道我有多想念凡界的夜空吗?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要如何在夜空中寻找北斗七星。”

云初柔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右手,好似在天空中胡乱地画着什么:“春天的时候斗柄朝东,夏天的时候,像这样......斗柄朝南,秋天的时候斗柄会朝西,冬天的时候嘛,是朝北的”。云初柔画完了四个形状的北斗七星,将胳膊蓦然放下来,感叹道:“爷爷说,就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看到北斗七星,就知道家在哪里了。”

“想家了?”容筵侧头望着云初柔。

她笑着眨眼,而后突然蹙起眉头,鼻腔中发出好听却明显是在忍痛的闷哼声,刚刚垂下的右手又抬了起来,掐在了眉心。

容筵侧起身子来:“又头疼了?”

云初柔尚在酒醉中,撅起嘴巴撒起娇来:“真丧气!我正开心呢,它就头疼!真是讨厌!不用管它,我还有话告诉你!”

云初柔挥了挥手,似是想要挥开恼人的疼痛,而后指向了容筵,眼神中焦距变化,好似在看着他,又好似在看着其他地方。

“你!容筵!你现在变化很大啊!方才我都没来得及找机会说你,但他们一定也会同意的”!方才他们在玩一个游戏,若是有人说出在场其他人一个最大的变化,除当事人外其他人都同意这个变化的话,那么那个当事人就要喝一杯酒,若是有人不同意,提出者就得喝一杯。也就是这个游戏,将每个人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后来更是细致到温玄如何惧高的原因,他与司壑如何相识等等一一说了个清清楚楚。到最后,大家的关注点已经不再是每个人的变化,而是报复性地互相揭底了。

但在那个游戏中,容筵更多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这也是为何大家都喝多了,而他较为清醒的原因。

“好,你说,我听着。”容筵十分好脾气。

云初柔望着夜空,思索着该如何看开口:“你变得有人情味儿了!虽然我知道对于你们神仙来说,这不是什么好词儿。但这在我们人族来看,是个好词!你没有原来那么虚假了。”

“哦?怎样的虚假?”

“就是那种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高高在上的状态。你啊,现在眼睛里有东西了。亮亮的,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云初柔说到这里,咯咯笑起来,指了指夜空中的星子,继续说道:“我有时候还能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别人的影子。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眼睛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你说,这是不是大——变化!”云初柔举起双臂,夸张地张开来,好似言语无法完全描述她所言。

容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道:“那你知道你的变化吗?”

云初柔闻言侧躺起来,一手撑着脑袋,歪歪斜斜地问道:“我的变化?方才他们不都说了吗?”

“不,还有其他的。”

云初柔十分大度地挥挥手,“那你说来听听,我不怪你!”

“你也更加有人情味了。”

“嗯?你在学我说话”?云初柔满脸疑惑,用手指了指自己。

“不。你刚入崇渊界,眼里除了你的云易哥哥,谁都没有。可如今,你眼里有了朋友,有了......玉荀院的大家,若你说我眼里有了别人是有了人情味儿,那你眼里也有了别人,不也是有了人情味儿吗?”

云初柔费劲思索着容筵有些拗口的话,松开撑着脑袋的右手,任由自己平躺回地上,容筵见她脑袋就要磕到地上,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接住了她的后脑,掌心的温软与手背上坚硬的地面相撞,他闷哼一声,脑袋还挺重啊。

没想到被余劲震到的云初柔也哼哼起来,“哎呦”一声,抱起了脑袋。

温玄也早已晕晕乎乎,手脚无力,自然无法躲过云初柔的钳制,两颊被捏得通红,想说的话也破碎起来:“你......晃开卧,里个处八乖......”云初柔听他说着乱七八糟不成调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温玄趁机就地一滚,滚进了园子的草甸上,也躲到了云初柔双臂范围之外,枕着柔软的草甸,闻着青草的芳香,酣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