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床下的男子竟然挥动四肢缓缓向外爬。
这让沈碧更是惊惧,赶紧站起来,紧抓住唯一能给她光亮的灯笼,撒开两条大长腿拼命向楼下逃去。
跑出小楼,马上就到主院的大门,却看到前方咫尺之间站着那个男子。
咣当一声,大门自动关闭。
“饿——”男子歪着脑袋,无神地眼珠死死盯着沈碧。
神速!
看来他真把自己当成了点心,穷追不舍?
危险越是来临,越要处事不惊,不乱于心。
沈碧双手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暗暗给自己鼓足勇气,秉承着不想吃亏的心境,同样瞪大双眸,凝视着眼前的男子。
不知为何,沈碧感觉灯笼里面的光线越来越亮,男子的整体轮廓更清晰可见。
男子的脖颈中间,有一道粗长地印痕渗出珠帘一样地血液。
那道伤疤显示,倒是更符合吴家砍头的外貌特征。
根据柳道士地描述,此容貌与吏部尚书吴荀无法对号入座。
吴家一百多口子全部埋在了乱坟岗,显然面前的男子不是僵尸,而是他们的怨念所幻化成的一丝魂魄。
既然找到吴家人地踪迹,就必须摒弃所有地恐惧,追根究底:“这位大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吏部尚书吴荀的家人,昨夜刘大娘的死是不是你们所为?”
不知男子是否听懂了沈碧的话,把头机械似的又歪向另一边,瞪大无神地眼珠,依旧盯着沈碧:“饿——”
这究竟几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了,张嘴闭嘴都是饿?
沈碧感到无语,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权且当作他能听懂,真要不行,就算自己给空气说话。
同时,她心里恨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怪只怪那个臭道士不跟着一起过来,或许依照他的道行,与鬼交流定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大哥,再冒昧问一下,我与你家主子有仇,还是与你们有仇,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让我无缘无故背负杀死刘大娘的罪名?”
“饿——”男子开始抬起他那如同一岁孩子蹒跚学步的步伐,慢慢向沈碧靠拢。
同时他的手高高抬起,张开香肠嘴,嘴角流出的血液,如同川流不息的小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