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是黑的，不过鞋子摆在外面，应该在补觉。

自家灯倒是亮着，透过毛玻璃，一个瘦小孱弱的身影正站在锅台前，不知道在忙什么。时清加快脚步，赶紧拉开木门。

随着“吱嘎”一声，饭菜的香气钻进鼻腔。

时清反锁好门，径直走进厨房：“奶奶，不是说好以后我做饭吗？”

“今天精神不错，想给你弄点好吃的，”时奶奶笑笑，“你打工太累了，奶奶想替你分担一点......咳咳......”

说了太多话，时奶奶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时清赶紧扶住她，晃晃手里打包袋：“今天真不用，看，这是什么。”

“牛肉、蔬菜......竟然还有水果！乖孙儿，你从哪弄的，这得、这得多少钱啊？！”

“打工的餐厅给的，没花多少钱，您放心。”

时清把时奶奶推出厨房，戴上围裙，乘出锅里已经炒好的土豆，顺便把打包回来的菜加热。

时奶奶是个女omega，身体虚弱，生病后尤甚。吃完一顿对他们来说不亚于珍馐的晚餐后，时奶奶已经有些坐不住。时清便扶她进房间，帮她打水洗漱。

“乖孙儿，军校快开学了吧？”

世联规定，除了omega，所有年满十七岁的公民都要进入军校学习基础作战知识，有点像七百年前的兵役。

时清点点头：“后天举行开学典礼。”

“那你的头发……”时奶奶犹豫道，“我替你剪一剪？”

“不用，学校没要求剪短发。”时清下意识拒绝。

时奶奶叹了口气，露出几分担忧的表情。

时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干脆了：“奶奶，我......”

时奶奶语气心疼中带着无奈：“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放下吧，爸爸妈妈在天堂，肯定也希望你能无忧无虑，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

时清沉默不语。

这可能是他唯一无法回应的奶奶的请求。

.

把奶奶侍候睡着，时清回到客厅，打开老旧的电视机。和夜莺说的一样，里面播放的来来回回都是那些内容。

他百无聊赖地摆弄遥控器，这时手环震了两声，是一条信息。

【鱿鱼：今天战况如何？】

“鱿鱼”是尤里的昵称，时清的好兄弟，一个男beta。时清佩戴的黑科技模拟腺体就是他研制的。

时清这才想起忘把那玩意摘下来了，贴了一下午，粘的相当牢固，揭下来的时候有点痛。

人类进化后，无论a、b、o都生有腺体，一种生长在后颈上的性丨器官，微微凸起，能够分泌带有各种味道的信息素。

ao结合时，a需要刺破o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才能完成标记。b的腺体则比较干瘪——因为他们不产生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