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弱不禁风卧床不起的表妹锁在柴房,这也叫闹着玩?”大汉将手伸进衣襟,很不讲究地挠了挠,煞风景地问。
“这……”胖妇人一时哑然。
“这孩子怕是病糊涂了,还不快把她带回去。”抱着孙子的老人看着江茕星的眼神里满是不善,“你姑姑是为你好,怕你伤心太过,伤了底子,才特意破例让你回去休息,你倒好,自己贪玩躲进柴房,被锁在里面,还反过来怪旁人!”
江茕星神色依旧平静。
好一个倒打一耙。
如果她真是个十岁小孩,恐怕要被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说服,信以为真。
还好她不是。
“姑姑说是来帮我的……”可能是柴刀太重,江茕星将它拄在地上,不以为意地道,“可你们似乎忘了,即便是我爹还活着的时候,家中大小账目也都是我在管,当时你们怎么没出现?”
没等他们回答,她自己“哦”了一声,像是想明白了:“因为我爹在世的时候,你们不敢打我家银子的主意吧。”
老人十分夸张地抽了口气,胡须颤动,指着江茕星:“放肆!你爹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教出个这么小肚鸡肠的疯丫头,竟然这么揣测自家亲戚!”
江茕星看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撅过去的老爷子,撇撇嘴:“姑父,您悠着点儿,别太激动——我爹都八十多了,估摸比您还大几岁,平时身体好得不行,不也说没就没了?”
这是在咒他死?
老人一听更生气,抖得也更厉害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谁是你姑父!”
“啊?”江茕星双眼微微睁大,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一脸天真无邪,“我爹八十多岁,我姑姑虽然年轻,但也六十多了,这里跟她差不多大的也就只有您了呀。”
六十多?
瘦高中年男人惊恐的视线从自己的妻子转移到父亲身上——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爹也才六十多,难不成自己竟然娶了一个跟他爹一样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