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太医又来永南巷看过几次杨孟君,虽说少年人的体魄养伤养病好点极快,但杨孟君右腿上的伤明显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如初的。
白无面毒牙般的匕首直接刺穿了杨孟君整个右腿,不仅血肉模糊,连筋骨也收到了重创。
杨孟君这些日子除了不能下地以外过的还算舒坦。方瑶暂时停下国子监的课程,每日就留在家中好生照料杨孟君。洛清怡等女隔三差五的也会来看看少年,有时候一呆就是一天,给杨孟君说些临安城的趣闻。
这一两个月里,最让杨孟君担忧的便是赵星河再次降临江南道西境,和吴冲斗智斗勇连战了不下十次。
起初吴冲仗着地利还能和赵星河打个旗鼓相当,之后赵星河完全摸清楚了吴冲用兵的习惯,最近几次斗阵皆以吴冲小财而告终。
即便如此,世人对“飞将”吴冲的感慨却是越来越多。如果说之前赵星河那一场败仗是苍天不助蜀,那
现在吴冲在敌我两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还能打出这样的战绩实属可贵。
如果说赵星河吴冲两人在囚龙关之外的斗智斗勇是天下上层人物最为关注的事情的话,那一个月后的南唐移都临安后的首次科举便是所有旧大唐境内所有寒门士子平民百姓最为期待的盛事。
没错,这次科举的日期就定在南唐历太初元年四月初一。
徐仁寿王鹤两位一品大佬在去年就已经广发邀请贴,天下士子莫不翘首以待。
虽说还有一个月才到时间,但现在的临安城已经是人满为患。各大酒楼整日座无虚席,不仅仅是寒门士子,就连许多名门望族之后的尽数来此。
那些负笈游学的寒门学子当然住不起太好的酒楼,但还是用尽了盘缠在城中一些民居内临时租下一间小屋。
唐人本就好客,一些家里不是太拮据的人家对这些没有太多银两住酒楼的寒门学子们也敞开大门,不仅
不收钱,还管每日三餐。
如今整个南唐朝廷就像一个整日转个不停的水车一样,不管你是当朝三公还是一部参议郎,都没日没夜的忙活。
一向风度翩翩的韩边关昨日来看杨孟君的时候也明显清峻了不少。
两王立国后纷纷兴起刀兵派大军压境,原南诏国大元帅,如今韶国的镇国大将军柯介亲率二十万大军奔赴都泥江沿岸对阵刘涛,齐帝更是御驾亲征,亲自到秦岭北部指挥对唐战争。
王熠宁左良玉两人只能坚壁清野,拒关死守不出,任由齐国大军怎么叫骂羞辱连头都不冒,静待时变。琅琊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边境,刚刚立国,国务重事也不允许琅琊王如此。
当杨孟君听到科举要在四月初一举行的消息事沉默了好半晌,一口一口的饮着杏花酿。
最后杨孟君哈哈一笑,“原来如此。”
方瑶皱眉看着宛若中邪了一般的杨孟君,担忧道:
“孟君,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