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吴冲便起了床,站在观云台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昨夜来也匆匆,也没细观此处的景致。此时再看时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远处青天白鹤,翻腾不定的云海尽头有一轮橘红明日,一缕晨风吹过,带起吴冲满头乌黑的长发起舞舒展。只见观云台下有一道场,方圆足足有数百丈,为中是一副太极图,周围有先天八卦。数百年轻倒是晨起舞剑,而那领武的就是昨日带自己一行上山的张玉明。
细细观来,这套盛传于武当的剑法并无什么出彩之处,剑势行云流水,好似对应了武当“上善若水”的教律。远不及太白剑法那么刚猛凌厉。
张芝白负手走到吴冲身后,笑道:“吴将军怎么不多睡会?连年征战不休,想必也是身心疲惫。为何不趁此良机偷得浮生半日闲呢?”
吴冲闻言转身,向张芝白行一礼,“回掌教,着实
是早起习惯了,多趟一刻钟便觉得浑身难受。”
老道抚须笑了笑,“大将军觉得此处景色和临安城潇潇烟雨相比,哪个更胜一筹?”
吴冲想了想,回道:“两者各有千秋。临安城烟雨蒙蒙,凄迷悲凉,但一年四季不同时节下,纷纷烟雨飘絮给人的感受也不一样。此处景观天下无双,身处其中自有复得返自然之真意,处时觉得惊艳,长久下去便自觉乏味。”
老道往前走了几步,面对茫茫云海感慨道:“吴将军还是太拘泥于人生本质啦。临安城临安城,可城内究竟有几个临其境而心安之人?纷纷烟雨四季变幻无常,杨柳翠竹,古刹酒旗。一人一地皆为一景,对应了人生百态光怪陆离。少女如西湖,公子叹古阳,垂暮知法华。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看人生当去临安。无涯峰上云海不歇,虽无甚变幻,甚至有些千篇一律,翻腾不休,一如人生起起伏伏,悟人生当来我武当啊。”
吴冲思量几许,敬佩道:“掌教一语中的,在下佩
服啊。在下虚度人生三十有七,的确不如掌教大人看的真切。”
“哎,也不能这样说,你做的是保境安民,克守边境的指责,醉卧沙场君莫笑。老朽我只能一日一日的在这山上,进不能保家卫国,退不能恩惠于民...”
不待张芝白说完,吴冲极其不懂礼仪的打断道:“掌教大人的意思我懂。”
随后,吴冲轻出口气,从怀中取出昨夜张芝白给他的那方桃木腰牌,问道:“此处并无第三人耳,掌教大人可否告知在下这块木牌的具体来历?又象征着什么?”
张芝白哈哈一笑,“来历嘛...这是庄公五年前给我的,这次借你之手还给杨孟君,也算物归原主了。”
闻言,吴冲猛的瞪了瞪眼睛,五年前?那时大将军就在吴家镇中,整日连大门都不出,日日醉酒。如何给武当山送信?
见吴冲这副表情,老道丝毫不觉意外,再次道:“至于象征什么嘛...你就权当这象征着庄公隐居山林这十年并非无所事事吧。”
吴冲回了回神,郑重的一抱拳,“还请掌教大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