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残照,那一袭青衿破破烂烂,它的主人更是披头散发。
白雪悠扬长鸣,马蹄践踏之下几个迎面而来的蜀军惨叫着坠入河中。
杨孟君身前身后堆积着求数十具蜀军尸首。晚风吹来,拂动他满头长发飘扬不息,平添一抹写意风采。
他喘着粗气,一手按在夜白玉头颅之上,笑了笑。似是与风说,也是与白雪听,“往来人间天上客,不负东流不负卿...白雪,如果你是我,会不会这样死战不退?”
回应他的是一道打鼾声。
杨孟君没好气地敲了敲它的脑袋,自语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现在啊,虽然没有枯藤老树,但也有满桥尸首,没有小桥流水,却有奔腾大江。西风,瘦马,断肠人...”
翻身上马,杨孟君高擎长枪,怒喝道:“过桥者死!”
看着桥上若神若魔的年轻男子,马起呢喃道:“若你生在盛唐时,定然可以将北方草原囊括如大唐国境!可惜...天不生你杨孟君,只能徒呼奈何!”
扬威军撤退也有两个时辰了,就算一万五千骑兵拖着数千伤兵,还有难以割舍的粮草辎重,此刻应该
也逃过敌军追袭了吧?
自攻桥到现在,蜀军死伤也有数百甲士。杨孟君一人当关,自然也不轻松,虽然现在他看起来坦然自若,可自家事自家知,他现在的身体就如一个即将破碎的瓷瓶,只消一点波澜便会支离瓦解。
这时,夕阳映照着张清扬疾转而下。白鹤准确无误地落在杨孟君身后,张清扬迅速站在他身旁,一把取下背后长剑,“杨大哥,扬威军所有兄弟都退到了幽平关,李三哥亲自杀了守关将领,现在已经占据关隘,只等你回去了。”
杨孟君再次问道:“扶苏可无大碍?”
“南宫大哥仍然昏迷不醒,不过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可能失血过多吧?”
听到南宫扶苏没事,杨孟君终于长出口气,扯了扯缰绳,再次撇了眼马起,“小天师,走!”
张清扬点点头,再次驾鹤腾空。
马起看着那准备撤走的年轻人,平静下令道:“回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