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草庐里,一个老者坐在院中眯眼晒着太阳。
“见过师尊。”
杨太公抬了抬眼皮,“来了?”
“嗯,不知师尊有何吩咐?”
杨太公叹了口气,“我时日不多了...”
江东流愣了愣,“师尊...”
杨太公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今日你便下山,去九界关守关,杨孟君一个月之内便会兵临关下,他带了只有百人,但这百人却是当年名震天下地苍剑阵。届时你邀其单打独斗,赢了...把他带回来,输了,就告知他一年之内务必来一趟这里。”
江东流极富英气的面容不禁僵住了,“这...”
“有问题?”
“是!师尊,我和杨孟君乃君子之交,如果我打赢了,师尊会杀他么?”
杨太公嗓音平静道:“为师杀谁都不会杀他,这个你放心,你的圣贤书都是为师教的,还能陷你于不仁不义之中?你放心前去,且试试新剑三尺。”
江东流抱拳躬身,行一大礼。
“对了,东流,我已让你师兄收集够了今年的药材,你去九界关之后找他讨要便是。”
听到这话,江东流才面色大喜,“谢师尊!”
待江东流离去之后,杨太公继续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上,和煦地阳光洒在他枯瘦地脸上,犹如风中残烛。
只听他轻声呢喃道:“情深不寿啊...东流,你们师兄弟三人,看似你最洒脱不羁,浪荡于江湖,可就属你最苦最累啊!”
江东流这么多年,每次出世入世,所做不过一件事而已,就是给他妻子求药寻药!
巍峨天山,圣洁雪莲。苍苍西域,冬虫夏草......
甚至连北辽以北的茫茫群山他也去过。
江湖里一直有他的传说,可从未留恋江湖,甚至都不在江湖。
身体上的劳累其实不算什么,最为折磨人的便是希望和失望并存,且遥遥无期。
按照命数,韩婉离早应在数年前便魂归九泉,可愣是靠着江东流天南地北地求药,才维持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