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祥出了大殿后,看着殿外一百余骑,视若无睹。
他转身对着大殿双膝重重跪地,三叩九拜,一如
十余年来跪拜两代主公。
杨孟君轻轻侧开身子,从侧面走到苏之祥身旁,“苏大人可好美酒?”
苏之祥拂了拂胡须,回道:“没有殿下这般深爱,但也能小酌几杯。”
“对了...多谢殿下当日替小女解围。”
他说的自然是指苏挽辞一事。
“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本殿下的手段的确不怎么光彩,要道谢也是在下谢过苏大人才对。”
苏之祥摇了摇头,对这个灭了西蜀的年轻人打心底升不起一丝恨意,“在其位谋其政,殿下既然穿上了蟒袍,就不能像杨玉郎那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只求痛快而已。”
杨孟君赞同的点点头,“可如今,苏大人却脱了官袍...”
“所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杨孟君和他一起并肩而行,穿过那“围城”的百余骑,“的确,今日我穿着蟒袍来此,说的也不是真
心话。但现在的确有一些真心话想和大人说,不知大人可愿一听?”
“洗耳恭听。”
“满堂文武,东方玄机或升或降擅自封了那么多官位,说实话,只要临安吏部不点头,就没有一个人胆敢走马上任!他东方玄机虽然名为尚书省左仆射,可奈何啊,本殿下官位比他大了那么一点。”
苏之祥随口说道:“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整个西蜀庙堂,除却星河昭昭和楼西月诸葛仁不在,其余百官今日全部到齐了。几十人啊...就只有苏大人是我愿意真心招降之人。朱三康虽然笔墨功夫了得,可毕竟所学有术,做不了太大的官。只有苏大人堪为一国栋梁之才,就算为了西蜀百姓,在下恳请苏大人放下成见,继续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苏之祥叹了口气,“累啦,只希望在下回乡的时候,殿下不要派人拦截我便可。”
杨孟君没有强求他,“也好,在下等苏大人的消
息,只要苏大人愿意,大唐一品官服随时都给大人准备着。”
苏之祥轻飘飘的嗯了一声,大步离开。
杨孟君看着他沉稳许多的步伐,晃了晃酒壶,又痛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