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满桥人海,杨孟君呼出一口浊气,立马搭住李青肩膀,“三弟,扶着我点...有点虚了。”
李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吧?耍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杨孟君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对对,我那三剑怎么样?有没有一代宗师的风范?这可是跟江东流学的!”
李青哪里能看懂其中剑法玄妙?不过还是有模有样点评道:“第一剑嘛,要是能在行云流水点,直接把一线潮拍回去就更好了!第二剑很完美,几乎没有瑕疵可言。至于第三剑...要是场面再宏达一些就好了。”
不料杨孟君竟然认真思考起来,悠悠说道:“也对,要是江东流亲自前来,或许可以只用两剑就可以,一剑平潮,二剑断江!”
李青用手指戳了戳他胸口,“喂,你不会真的崇
拜江东流吧?你俩不是都打平了嘛,何至于羡慕人家。”
杨孟君收回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若有所思道:“怎么说呢?我欣赏江东流的君子气概,也非常敬仰他为豪侠,却不谓侠的心态,更尊重他看似温和谦虚,却不失桀骜不羁的行事风格。”
李青替他补充道:“说白了,就是你想撂挑子不干,但又放不下自己身份带来的责任。也想和他一样,朝观霞,暮看云,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吧?”
杨孟君哈哈一笑,“知我者,三弟也。”
李青闻言笑了起来,双颊浮现一道梨涡。
杨孟君顿时呆了呆,“三弟...你怎么越看越像女人?梨涡浅笑百媚生?”
李青愣了一瞬,给他一个大大白眼,“想什么呢?”
杨孟君连忙解释道:“就感觉你像我一个故人!不过也有点不像,毕竟我也六七年没见过她了。”
李青垂了垂眼帘,明知故问道:“谁啊?还能让
你心心念念这么久?”
杨孟君目光远眺,“她就是赠我红漓的那人,也算我平生唯一一个知己。”
说到这里,杨孟君回过头对着她笑了笑,“不对,应该是第一个知己,你是第二个!”
李青头颅更低了,“知己?那洛清怡么?”
“她呀,是红颜。”
李青哦了一声,打趣道:“啧啧,红颜啊,也是祸水,你的祸水!”
要是别人敢这么当着杨孟君的面说洛清怡,早就杨家枪法伺候了,不过他还是随和一笑,“也就我的命格能压住她,换了别人,还不被霍霍死?”
李青没有回话,脸上笑意只是更加迷人了而已,可惜杨孟君依旧只顾看着远方月光下隐隐约约泛起淡淡云雾的连绵青山,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佳人这副风华绝代的景象。
不过对于他来说,不管青山也好,知己也罢,高山流水遇知音便可。
身份已经暴露,再去江津镇留宿也只会徒增麻烦,为此李青又是赏了他几个白眼,整的杨孟君郁郁寡欢。
走在幽暗的山道上,幸好他俩买的竹灯灯油足够一晚上之用,挂在坐骑脖子上倒也能照亮一丈之地,不至于马失前蹄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