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笑着道:“知道你心中高兴,但一会儿他二人还得回去继续埋头苦读,不能叫他们醉了。”
颜熙已经略有些醉意了,但此刻头脑还是清醒的。
她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接下来倒没喝酒,只是一处吃了热饭热菜。
本来一直忙于作学问,倒没什么,但这会儿见了妻子,程嘉其实也很想念鱼鱼。所以,饭毕后,鱼鱼羞羞答答的跑来同颜熙说,今儿晚上她先回去,待明儿再来陪她。
颜熙虽还未过门,但其实什么都不懂。
只是她装着不懂的样子,郑重的同鱼鱼点头。
一路送人到门外,林烨等人告别登了车后,魏珩也没有说要即刻离开的意思。
夜幕下,目视着客人的马车走远后,颜熙转过身来,望向身边的男人。
魏珩说:“我一会儿再走,你我一处说说话吧。”
颜熙也觉得好像二人挺久没一处呆着安安静静说话了,这些日子来,都各忙各的,都没有空闲时间。
二人并肩又折转回去后,倒也不急,只慢悠悠一块儿走着。
魏珩一时也没说话,只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和安详。
颜熙侧头朝他看去,看着他隽永的侧脸,问他:“你累吗?”她说,“表兄他们那边你若是不好开口,回头我去说。”
颜熙是觉得他挺累也挺忙的,如今虽是卸了官职,但人也并不清闲。且不说置办书院的事需要他亲力亲为,就是陛下那边,也时常传召他。
虽不再为官,但陛下常有需要斟酌的政事要定结果时,还是会参考一下他的意见。
所以就是,人虽不在朝堂上了,但心未必没牵挂着社稷。
而且牵扯到朝政上的事,就没有大小。但凡一个决定下错,很可能会带来很多变动。
颜熙虽不懂,但其中的苦却能领会到。
所以,和这些大事比起来,表兄他们作学问的那点事,实在是太小了。
凡事皆有轻重,颜熙不希望他是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而违心去做他不想做的事。其实也是知道他忙,私心里也有些不想表兄他们拿那些事来叨扰他。
她心中当然也明白是因为表兄钦佩他,心里景仰他,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反倒是不好。
魏珩却显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更是没觉得这是什么麻烦的事。
林程二人文采尚可,日后未必不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何况,他们有一颗满满热血的赤子之心,一心想着要为朝廷效力……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魏珩诚心道:“他二人都是可塑之才,未来可期。只是,我在他们面前颇为严肃,他们似是挺怕我。”说及此魏珩摸了摸鼻子,倒是觉得挺冤枉的。
他明明长着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孔,怎的还能叫两个大男人给怕着。
颜熙轻哼了一声,不免道:“你才发现啊?”
魏珩皱眉:“那我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吗?”毕竟是未来妻子的亲戚,若是叫人家惧怕,这实在也不好,“你说出来,我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