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不悦乃至遏怒的状态下,裴庭闻的表现总是格外冷静自持的。
冷白的面容极致平静,眼眸情绪寡淡,几乎掀不起一丝波澜。
外人从神情举止上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唯有熟悉他的人,比如祁麟,能通过他那眼神和语气的细微差别,分辨出他此刻的心情。
是在不悦,这般看,他大概是反对答应这种要求的。
祁麟心中有了数,“舅父说的是,三哥的要求确实有些无理了。”
且不说还在先帝丧期,他这个时候要跑去封地去,就该安安分分,老老实实为父皇守丧,而不是提出要带女人过去。
先帝驾崩,皇子三年不得婚嫁,便是他带云姒走了,也是要等三年后才能正式成婚。
与其如此,要让云家姑娘没名没分地跟他走,不如老实等个几年,等先帝丧期过了再说。
这样,也不会坏了规矩。
祁麟说:“舅父放心,我会找个缘由回绝三哥的。”
裴庭闻缓缓起身,“既如此,陛下,臣也有个不情之请。”
祁麟:“?舅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