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不认路,正在她对好像怎么也走不完的路有些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一对好心的夫妇。那对夫妇驾着马车,说是进城走亲戚的,见阮娴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路上走着,就叫她上了车。
那对夫妇的帮助让疲累的阮娴重新精神满满,感叹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马车大约行驶了一个时辰后,太阳已经升到了空中,而他们也终于来到了一个城市,旬阳城。
阮娴掀开帘子,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场景。
她看着他们的马车驶进了城门,看着外面人声鼎沸、街道繁华,小摊贩一个接一个地吆喝着,市井百态的气息让她有了前世熟悉的感觉。
就在阮娴笑眼盈盈地来到旬阳城的时候,淮山村里,李昌文正四处寻找他的母亲。
他遍找了一路之后,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家中。
在经过阮娴的房间时,李昌文看着她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后,就走了过去,敲响了门。
“阮姑娘。”
他连着敲了几声,房间里都毫无动静。李昌文放下了手,想着或许阮姑娘昨日太过劳累,所以还没有醒来,然后正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想到奇异消失的母亲。
他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安感,看着阮娴的房门,他的眉头紧皱着,再次伸出手稍微用力地敲了几声。
这样的动静下,就算睡得再熟也应该醒来了,但房间里却依然是一片死寂。
李昌文的心不断下沉,他再次用力地敲了敲门,接着脚用力地朝门上一踢,门就被踹开了。
李昌文跑进了房间里,一眼就看见了房间中的那张床。
床上的被子下有个拱起的弧度,就好像有一个人正躺在上方休息。
没有看到想象中空无一人的场景,李昌文一瞬间就慌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有些结巴地道着歉:“阮、阮姑娘,对不起,我听你的房间里没有声音,还以为、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双眼看向那张床,和被子下的身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嘴里道着歉,但是他的脚下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丝毫也不动弹。
半晌后,李昌文终于动了,他再度向前走了几步,在走到床边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阮姑娘,昨天,我很高兴。”
“你说,相信凭我的能力,以后一定能大有作为。”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
李昌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声音压抑到了极致。
“我空有一腔抱负,却屡试不中。就连那些学院里的那些酒囊饭袋,都能考中秀才,为什么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