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寒芝如今提剑前来,会不会是为了报仇。
想到这里,李昌文立刻决定,他绝对不能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那天夜里,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烈了的缘故,我和母亲喝下酒后就倒在桌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后,就发现你和阮姑娘都不见了踪影。”他的嘴角艰难地扯起了一抹笑,接着道,“还以为你们是有急事所以不告而别,母亲还很遗憾没能留你们多住些时日。”
他说完后,尽量保持眼神平常地看着对面的人。然而,宿寒芝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幽深如海,这让李昌文无法猜透对方对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想法。
半晌后,直到他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些冷汗时,宿寒芝才终于有了动静。
“是啊,娘子总爱和我开玩笑。”
他缓缓上前几步,而李昌文则立刻朝旁边退了退,李大娘则躲在他的身后。
宿寒芝看着桌上收拾到一半的包裹,伸出手拿出了放在其中的一副画卷。
“她跑走了。”他伸出手,手中的画卷打开,“我在找她。”
那副画卷被打开的一瞬间,李昌文冲上去就想抢过来。然而他还没有靠近,整个人就猛地朝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滚落在地时,嘴一张,就吐出一口鲜血。
“二郎!”李大娘凄厉地叫了一声,冲过去扶起了他。
宿寒芝看着那副画像,画中的是一个女子。她穿着寻常的农家衣服,身形苗条纤细,深色的布衣显得她裸露出来的皮肤越发白皙。
柔顺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了一些,其余则轻柔地垂下。光洁明媚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如朝日露水一般轻盈纯净,莹白的面颊上透出一点点绯红,嘴角则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是阮娴初次到怀山村的穿着。
李昌文挣扎着还要站起来,然而下一刻剧痛传来,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一个尖锐的小刀穿透了他的肩膀。
“二郎!”李大娘哭叫了一声,她看着李昌文流血的伤口,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她充满恨意地看着宿寒芝,道,“我儿子不过是为你夫人画了一幅画像,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他!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