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良久注视她的脸,像在观察她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她和他对视,满脸欢笑。
看到她的笑容,他终于意识到她确实不在乎这些,他和别的女人之间的流言。
想到这点,眼眸浮出许多不能细辩的情绪,牵动心脏,缓慢收紧。
他停下脚步,安静地垂着眼睫。
重绵跟着停下,侧头看向他,只见细碎光芒被漆黑的睫毛遮盖,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暗影。
她拽了拽他的袖子,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件事带来不少麻烦。”
容吟轻轻地点了点头,笑容都少了几分。
重绵安慰她:“别担心,我明天就跟他们解释。”
他扯了扯嘴角,千言万语融在眼眸深处,可惜他垂着眼,令她瞧不清晰。
两间竹屋的交叉口,周边很安静,风从两人中间吹过,衣袖猎猎作响。
他想了很多,嘴唇翕动,最后仍说不出口。
只浅笑了一声,将尽数心思埋在心底,用低缓又平和的语调说:“你好好修炼,不用管这些事。”
他自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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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重绵发觉关于两人的流言消失了。
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古井边的对话像是一场虚无梦境。
她摸不着头脑,去问消息最灵通的于妙音。
于妙音谈起这件事,一阵后怕:“青云长老维护门派秩序,最是严厉,尤其看不惯门派弟子们的流言蜚语。这次不知从哪里听到,为了惩一儆百,将最初散布流言的人抽了三鞭子以示惩戒,大家不敢再提起此事了。”
重绵:“流言传得遍地都是,他应当是偶然耳闻。”
于妙音:“你不清楚了罢,青云长老近日闭关突破,昨日才刚出关,从何得知?”
重绵:“肯定有谁去通知他了。”
流言散去,再好不过。真真假假的谣传,众人辨析不清,说的多了,不免对容吟产生不利影响。
重绵不在意流言,但也不希望妨害容吟的名声。
于妙音露出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容,她心里有个猜测,但证据不足,也就没有多嘴。
但某件事,必须提一句。
于妙音:“你可知散布流言的人当中,有谁?”
重绵好奇地支起耳朵。
于妙音:“桑雨竹!”
重绵茫然:“她是谁?”
于妙音神秘兮兮地笑:“祝牧歌的好友呗。”
天灵盖凉飕飕的,重绵半天说不出话,于妙音不争气道:“看你呆呆愣愣的,别人欺负了你,你还要给人数钱呢!”
重绵一听不乐意了,出口反驳:“谁呆了!她喜欢容吟,用什么手段,都不关我的事。”
闻言,于妙音露出神秘微笑:“嗯,不关你的事”
尾音波浪板起伏,听得重绵一身鸡皮疙瘩,她咬了咬唇,刻意重复:“与我无关。”
于妙音笑嘻嘻:“哦。”
重绵脸上臊得慌,她挺了挺胸,瞪她一眼,气鼓鼓地往前走。
眼看这姑娘真动气了,于妙音摸了摸后脑勺,赶紧在后边追:“我随便一说,你莫当真。”
重绵修炼进步飞快,走路速度也愈发快速,瞬息间就到了百米之外,于妙音好不容易跟上她的步伐,掏出凡间游玩时买来的玫瑰糖:“给你吃,看你脾气见长,谁惯的?”
似要追究这个纵容的人,于妙音抱拳苦思冥想了许久,重绵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脸维持了不到几瞬,没憋住,破防了。
她扬着头,噗嗤一笑:“胡说八道。”
于妙音把玫瑰糖塞进她的手心。
像是骗到了一颗玫瑰糖,重绵嘚瑟地晃动着手指:“你看,被骗了吧。”
于妙音双眸微眯,仔细一瞧。
重绵哪里还有方才生气的样子,黑漆漆的双眸眨了眨,含着略显欢快的笑意,往前走时,甚至还开心地哼出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