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倚靠去后院的小门边,微微蹙眉。
听到前屋传来的对话,他的心里一时涌上了说不清的觉,像是心疼,其中隐含不大明显的微词,因为他曾反复提醒她现在修为不够深,练剑必须戴上手套。
她却不爱惜己的手。
重绵听见他话语中的绪,知道他是关心己,心里仍然浮上一丝委屈。
声音不由主变低:“上次决试不是下雨了吗?戴不戴手套都是一样的。”
他懊悔地拧了拧眉头,沉默了许久,就在重绵抬头时,他垂下眼,突然往她的方向走。
青云老见两人话要谈,不想多打搅,主动往后院去了。
隔着『药』柜,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重绵抿着唇,又低头不看他,嗓音透『露』低落的绪。
“我小时候过冻疮,所以受了凉复发了,不是我愿意发生的。”
容『吟』轻轻地说了句:“是我的不是,不该用这种语气说话。”
声音低沉,说完后,倾身靠前,还『揉』了『揉』她的脑袋。
过近的距离,属于他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重绵睫『毛』快速颤动,呼吸放得很轻。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因为他的轻言软语,低落的绪又心了来。
她一向好哄,察觉到她绪的快速转变,容『吟』心里复杂,低低地嗯了一声。
重绵朝他笑了一下,低头继续练字。
借着写字,散去紧张的绪。
他没说话,依然记挂她的手,半蹲下来,打『药』柜,挑拣一堆瓶瓶罐罐。
听见瓶子碰撞的声响,她停笔,趴到『药』柜上往外看。
容『吟』正在寻找什么。
好奇心一下子涌出,她绕了绕路,从里面走出来,蹲到他身边:“你再找什么?”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药』瓶上,听到她声音,微微侧头,平静问:“为何不告诉我?”
重绵先是一愣:“什么?”
容『吟』视线往下,落到她的指间。
像是被目光烫到,重绵的手缩了缩,忍不住问:“你怎么比我己还要关心我的手。”
他的指尖一顿,停在某个『药』瓶上不动。
见他沉默,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就冻疮嘛,症状轻,两三天便好了。”
“不行,上『药』。”
容『吟』的声音很淡,语气却格外坚决,说完后从柜子中拿出一瓶『药』膏。
重绵皱眉:“但是『药』膏黏糊糊的,我考虑后才不想用,涂完后做太不方便了。”
一手的『药』,铺床,握剑,练字,打水……这些寻常都没法做了。
“只要半天,你没做,休息半天。”他拿着『药』膏,看向她的手指,“要我帮你吗?”
他朝她伸出手。
重绵只好将『药』瓶拿了过来:“不用了,我己能行。”
在他如质的目光下,她乖乖给手指涂『药』,『药』膏凉凉的,很舒服。
从瓶子里飘出一股极淡的香气,像是桂花的香味,甜丝丝的,她的鼻翼翕动,闻了闻,没闻到之前担心的苦涩味,唇角不由得往上扬了扬。
容『吟』注视她的动作,重绵受到他的视线,抬眼看他,突然说:“还好我身上带了点伤。”
听到这番话,容『吟』神满是不赞,唇刚动,又听到她说:“不然青云老要抽我了。”
没料到听见这番话,容『吟』觉得好笑:“谁说要抽你。”
重绵认真道:“我差点忘了,『药』屋不能让没病的人进来。”
容『吟』明白她的意:“没关系。”
重绵又说:“你说没关系,青云老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