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绵了。
第一个发现的人于妙音。
她来找重绵玩耍,没着人,以为凑不巧她有事出门,等过了几日,从岑元九那里听说了一个小姑娘抽抽噎噎地领了近百个任务下山去了。
岑元九夸张地比划着:“哎,别提多可怜了,那姑娘睛红跟兔子一样,稍微一动,啪嗒啪嗒掉泪。一看就严重受了情伤,为爱逃离”
经过这么一润『色』,于妙音的脑海里莫名到重绵,问道:“长什么样?”
岑元九:“发髻簪了个大蝴蝶,手腕戴着个六角铃。”
除了重绵,还能有谁。
于妙音心里极不滋味,岑元九说头头道,她信了他的话,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重绵到底多难过,连在陌生人面前,也顾不及面子问题了。
冲到『药』屋的时候,容『吟』正在为受剑伤的弟子诊疗。
于妙音闯进来,当着受伤的弟子,冷声质问:“断了情丝不能爱人,为何连曾经带上山的师妹也不管不顾了?”
容容『吟』搭在弟子的指腹重重一压,弟子冷汗唰地一下飚出。
没等他回话,于妙音用剑指着他:“容『吟』,我没到这种人。害重绵难过了这么长时间,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吗?”
在她看来,容『吟』与重绵的关系不只有爱这种单一的牵扯,她不明,为何容『吟』不能解释清楚,给她一个缓冲的时机,非伤她的心。
没了情丝,当真连半点怜惜与关怀都不剩了吗?
看到受伤弟子的反应,容『吟』立即收手,垂眸对他道:“没大碍,先去后院等我。”
弟子身影一晃,逃跑般的,离开了于妙音和容『吟』的对峙范围。
长剑离他的脸庞近在迟尺,容『吟』缓慢起身,未曾接她的话,答非所问道:“她怎么了?”
于妙音哼了一声:“下山做任务去了。”
容『吟』手指搭在桌沿:“她已经筑基期,确实该去凡间游历一番,对她也有好处。”
“!”于妙音不敢置信地张大,“不会真的以为她为了游历才下山?”
容『吟』扯了个笑容,略显僵滞:“然不。”
粗线如于妙音也发现了他与以往的不同之处,表情神极不然,就好像一个空壳身体般,失去了某种称之为感情的『色』彩,如同套了个皮囊般,混沌,无无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举起的剑渐渐失了力道,明显的视觉观感令于妙音不忍再看,声音稍稍轻了一些:“她哭睛都红了,明明记那些回忆,还不在乎吗?”
容『吟』的手指无意识摩挲面前的纸张,闭上睛。
“我已经没办法给她要的回应了。现在的我,感受不到快乐悲伤还痛苦。情感与情绪实相互影响的,没了情感,这些情绪也就成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一个没有感觉的人,当她哭泣时,可以说些安慰的话,可以为她扮演一个体贴的角『色』,但这些都假的,事实上我理解不了,也不去做无用功的事。”
“即使她喜欢别人也不在乎?”
他轻声笑:“在乎的感觉什么?”
于妙音注视他,透过平淡空洞的神,发现他说的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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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绵下山后,一边做任务,一边领略四大洲的风光。
因她修为不,任务全都简单级别。每个简单任务差不多需要杀五个魔物,单个数量不多,但她一次接了近百个,估『摸』算了算,大概要干掉五百个魔物。
第一次杀魔物,刚开始还有些下不了手,毕竟以前只一个人的训练,如今实打实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