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堇衾咳了咳道：“我只是试一下，看来……落下来的确不会死。”

“坠崖的确不会死，可是在鬼界没有归泉就会。”荀秣站起身，朝天望去，鬼门已经打开，中元节到了。

距莫鸢坠崖才过了五六个时辰，看来祁堇衾下来的时候，离中元节不到两日。

可惜莫鸢没等到这个时候。

上元是人节，中元是鬼节，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所以上元节张灯在陆地，中元节张灯在水里。

人间的这一天，白日里各家祭拜祖供奉好祭品，趁着天色未暗就点燃了河灯，夜色降临各家关门闭户，为百鬼夜行让道。

祁堇衾和荀秣回到人间，此时已暮色四合。一出鬼界只见莫与陌正在出口接应。她毕恭毕敬的一拜道：“芩之神君。”

莫与陌抬眼，这一刻她已经等了五百多年，她唇角带笑，眼中含泪。祁堇衾虽然恢复了先前的记忆，但此时仍身为青丘少帝。

“不必如此，我既借了青丘少帝的灵体重生，便还是青丘的子弟。现在情况如何了？”

莫与陌道：“倪昶现身孽海，元袁带兵正在围剿。”祁堇衾与荀秣皆是一惊，对视一眼。

荀秣不可置信：“倪昶没死？”

祁堇衾快速回想三人夺得归泉珮到倪昶落入山崖时恰好是六个时辰，也就是说，倪昶正好在鬼门大开的时候耗尽了十二个时辰，所以他第一时间离开了鬼界。

而莫鸢当时只剩下一个时辰，一定没有撑过去。坠落山崖的确不会致死，是莫鸢耗尽了时辰。

“从他失去归泉到鬼门大开，正好是十二个时辰。”祁堇衾道。荀秣心中燃起的希望顿时又熄灭，他垂眸不语，面色阴沉。一转身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