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经过几个时辰的缠斗早已精疲力竭,当时对阵魔将已是极限,云若身受重伤忘杊正在医治,众人身上都有几处血痕。此时铁扇刀指着祁堇衾,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芩之神君,你说,世间怎么如此不公?你造瑬盏是对?本王就是错?”倪昶居高临下的看着祁堇衾。
“尔等名门正派常自诩救世济民,难道本王让天下人人可用瑬盏不是在造福六界吗?”
“你这是痴心妄想!”元里大喊。元袁紧随其后:“为了造瑬盏屠杀明潭,盗阖天珠,已是罪大恶极,还妄图辩白!”
“呵,本王不抢不盗,难道你们会给吗?你们将宝物自居,若是慷慨解囊,谁会烧杀抢掠?!我又有什么错!”倪昶显然已经癫狂。
此时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出。
“你错在太偏执,一个人太执着一件事情,不是变成傻子……”
“就是变成疯子。”
众人都回过头去,只见一人身着黑色斗篷,缓步走上前。她取下斗篷,粲然一笑对众人道:“别这么看着我,这话我是听别人说的。”
“小鸢!你还活着。”荀秣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他怕还没碰到莫鸢,她就消失了。
莫鸢点了点头道:“别急着高兴……”她转过去对着倪昶道:“这个疯子还没死呢。”
祁堇衾浑身一震,仍低着头。
倪昶眯起眼看着莫鸢:“你居然逃出来了。”莫鸢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荀秣伸手欲拦,又收了回去,眼神一刻不离的跟着莫鸢,纵然眼前一片水雾将她的身影模糊,他仍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费了点力气。”莫鸢淡淡道。
“倪昶,你的本意不错,可是方式却错了。你说的有道理,瑬盏这份希望要么没有,如果有了就该给到每一个人。”倪昶神色逐渐动容,凝视着莫鸢。
“水虽平,必有波;衡虽正,必有差。要做到绝对的公正是不可能的。而造出那么多的瑬盏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一开始就错了。瑬盏这份希望就不该有才对。”莫鸢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琉璃灯盏。“这便是你朝思暮想的瑬盏,而今,如你所愿。”说罢,她一合掌将灯盏捏碎,化为光点四散。
“世间,再无瑬盏,公平了。”
四下皆惊,满目讶然。
莫鸢知道瑬盏被毁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六界,她作为聿怀上神的弟子,手持的瑬盏还是有可信度的。而倪昶也没蠢到会昭告六界真正的瑬盏所在,自然会顺着她演下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有利,否则竞争更大。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倪昶眼睛微眯,莫鸢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瑬盏,却还说出这样的话,况且造出瑬盏的芩之上神就在面前,这岂不是指责他的过错。
“当年,芩之神君为何造出瑬盏,皆因六界杀戮过重,生息渐无。彼时世间毫无规则可言,更是存亡之际。制造瑬盏乃是大势所趋,挽救六界于水火。”
“而现在六界安定,世间万物秩序井然,一个瑬盏却是打破了原有的规律,魂灭又复生,生而不灭,怎么显得生而可贵?”
几句之间就将芩之神君和倪昶境界划分开来,若如她所说,倪昶刚刚提到世人争夺瑬盏的问题迎刃而解。
“如果没有终将死去的那一天,又用什么来提醒世人珍惜生时呢?”
莫鸢说着,对祁堇衾比了个手势。祁堇衾趁着倪昶毫无防备,起身打掉了莫彦手上的铁扇刀。倪昶反应过来,向后一跃,祁堇衾飞身追向倪昶的残影。
此时莫鸢不备,被操控的莫彦一抬手铁扇刀重回手中,直直朝莫鸢背后刺去。
其余几人经过几个时辰的缠斗早已精疲力竭,当时对阵魔将已是极限,云若身受重伤忘杊正在医治,众人身上都有几处血痕。此时铁扇刀指着祁堇衾,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