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珏神色懔然地说道:“倪大人,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往陷阱里跳啊!”
倪刚峰微微一笑,手捻胡须吟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倪某为官,秉承的不是那一方官印,而是胸中一腔正气和热血,倘若死得其所,又何惧之?!贤昆仲义薄云天,倪某有一不情之情,恳请应允。”
“倪大人……”
“倪某宦海浮沉三十载,膝下仅有一对稚女幼童,请贤昆仲仗义援手,为倪某存此血脉,带她们远走高飞,倪某虽九泉之下亦可瞑目,倪氏存殁均感……”
“爹既能死忠,女儿亦可死于孝!”
“爹,我也一样!”
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和一名七、八岁的男童站在那里,眼睛通红在看着倪刚峰。
“哈哈哈……”
窗外突传来一阵狂笑,‘嗖’的一声响,明灯倏灭。
倪刚峰走近窗前,急切地问道:“孙大仙师,是什么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室外的孙钰,神色凛然地道:“不知道,至少也来了两个人。发笑的人是男的,听笑声应该是一位中年人。站在窗下还有一位女的,淡淡脂粉香犹在,气息清幽,年龄应该不大。”
一名仆从重新点燃灯烛,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人影一闪,孙钰已经到了室内,只见桌子上竟然有一张信纸斜插在桌面上。
桌面虽然不是什么名贵木种,却也算是坚硬,那张薄薄的信氏却犹如一柄利刃般插入桌面一角,这份儿实力着实恐怖!
孙钰面色凝重地伸出二指轻轻夹住信纸,然后默运真气轻轻一拔——这是有讲究,飞花摘叶伤人,或者用纸片伤人,对于武者来说,有些困难,但对于修行者来说,不值半文,轻松得很。
但是,要拿出来就不同了。无论是纸张还是花瓣,在插入硬物的时候,本身都已经有所变化,而且因为有硬物阻挡,变化部分很难确认,这个时候向其输入真气,很容易造成物理性损坏。
所以,这是一个技术活。
孙钰小心翼翼地拔出这张信纸,念新闻片-这:“孙氏昆仲,为一凡人而损数十年修为,何其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