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看了一眼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里面还有专门的挡帘。
不过因为范情已经洗过了澡,所以挡帘就用不上了。
同时,这也就能让人看到他模模糊糊的身影站在里面正在做什么。
郝宿收回了视线,不一会儿,范情就从里面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才涂过药,让他看上去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怪的。
节目组给的药膏涂在身上有一种凉气,范情穿了衣服,可又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
这样站在郝宿面前,尤其是还被对方注视着,就更让范情不自在了。
但不自在的只有范情一个人,郝宿仿佛已经忘记了他们之前的对话,还问他:“现在搬还是等一下再搬?”
“现在搬吧。”范情想早一点跟郝宿挨到一起。
回答结束后,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郝宿眼底泄露的一丝笑意。那笑有别于平常的温柔,带着一股坏坏的感觉。
等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就又不见了。范情想,应该是他看错了,郝宿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随即,两人就开始将房间里的家具重新摆放。
因为两张床要拼在一起,所以郝宿建议将范情的床靠墙放着,这样空间也会比较大一点。
对方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很快,床就摆放好了。
当然,这个时候范情也发现了,自己如果想要上去的话,就要经过郝宿的床。
对方人不在上面还好,人要是在上面的话,他岂不是要、要从郝宿的身上跨过去。
他不是没有写过诸如此类的小作文,可看的时候是一回事,现在真的要发生了又是另一回事。
范情想,他刚才不应该那么快回答郝宿,说晚上不用穿的。
以郝宿对他的影响力,他应该直接把衣服焊在身上才稳妥。
“先上去吧,我去关灯。”因为床移了位置,所以房间里面灯的开关也跟他们有了一段距离。
范情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郝宿说一句,他就跟着做一句。
将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床边后,他就到了自己的床上。
人刚刚躺好,房间里就陷入了一团漆黑的状态。
眼睛一时半会不能适应,在范情想摸索着找到自己手机,给郝宿照明的时候,陡然就感觉自己身边传来了一股温热的气息。
因为两人是睡在同一头的,所以那气息直接就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郝宿已经过来了。
“在找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入夜的关系,范情觉得连郝宿的声音也充满了莫名的诱惑。
他下意识蜷了一下,将还在找手机的手收了回来。
“想找手机给你照一下。”
“不用,就几步路。”
距离太近了,这跟白天不同。
在白天,就算他们脸贴脸,郝宿还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也会有摄像头随时随地提醒范情,他们是在录制节目。
而现在没有摄像头,他们连彼此的脸都看不见。整个人|陷|到了一团混|沌的暧|昧里面,似乎轻易间,就能彻底越线。
并且由于房间里太过安静,范情发现,哪怕是轻微的声响,双方也都能听得见。
黑暗给了人最好的掩盖,他不需要再掩饰什么,任由眼眸当中对郝宿的狂热痴迷涌现。
他看着郝宿的方向,人如煮开的水一般,强.烈沸.腾着。
好想要郝宿。
好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接|吻。
范情越想,人就|绷|得越|紧,布料由于|摩|擦也会发生不明显的窣窣声。
“睡不着吗?”郝宿翻-了个身,将脸面向了范情。
原本范情还不知道他们相隔多远,这下子他立刻就知道了。
郝宿就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甚至,只要他伸出手,就能碰到人。
范情真的伸出了手,只是他没有触到对方,而是寻着郝宿呼吸的方向,将手停在了空中,依靠着自己的想象,虚虚地描绘着对方的轮廓。
这些动作他做得很小心。
“嗯。”同时,他还回答了郝宿的问题,“我第一次录这样的节目。”
“不习惯吗?”
“郝老师在我身边的话,会安心很多。”
他又在向郝宿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剩下的几天我都会在你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郝宿的话给了范情勇气,以至于他慢慢将手放了下来,然后问:“郝老师,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亲不到人,那就牵一牵手。
白天有镜头在,他们表达亲密,牵手或是拥抱,都是很正常的。但现在范情不用这么做,因此这样的请求倒显得不太正常起来。
没有立刻听到郝宿的回答,让范情有些后悔。
他怎么能因为郝宿好说话,就一直向对方提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呢?
郝老师会不会讨厌他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没等范情解释的话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身边陷下去了一点。郝宿朝他这边过来了许多,两人的枕头都碰到了一起。
下一刻,他的手就被郝宿牵住了。
“只是有点害怕对不对?不用怕,我就在你身边。”
郝宿的话像是将范情当成了恐惧黑暗的人,他善心非常地给予了他莫大的安慰,还顺带又拍了拍他的后背。
范情一颗心摇摇晃晃的,在觉得不真实的同时,又因为郝宿这样的靠近而高兴非常。
好在两个人并不是特别的亲密,只是手握在了一起。
范情还有点遗憾,为什么房间里没有夜拍摄像头。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这一幕也保存到自己的电脑里去了。
光是今天一天下来,就已经让范情的脑子里又有了无数个新的小作文。
等他回去以后,就一个一个全都写下来。
“那朵玫瑰花,我看到你让工作人员带走了。”郝宿突然提起了他送给范情的玫瑰花,让对方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过了神。
“嗯,我让他交给我的助理了。我想把那朵花保存起来,不然的话,明天就会谢掉了。”
“情情很喜欢花吗?”
“那是郝老师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他不是喜欢花,而是因为这朵花是郝宿送给他的。
“还喜欢什么?回头送给你,今天来的有些匆忙,都没有准备礼物。”
他说回头送给你的时候,又有一种两个人在谈恋爱的感觉了。
范情先是在心底偷偷回答了一声,郝宿。
他喜欢郝宿,只喜欢郝宿,也最喜欢郝宿,如果郝宿能把自己送给他的话就好了。
“只要是郝老师送的我都喜欢。”
没有郝宿的话,是郝宿送的礼物也可以。
哪怕是路边一块石头,只要是郝宿送的,对他来说都十分珍贵。
“那可不行,你送了我一块手表,怎么样也应该送份贵些的。”
郝宿说着,彼此之间的气氛太过自然,让他又将范情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这很像是无意间地把玩,范情感觉到的时候,指-缝-都有-点-麻。
可他听着郝宿|沉|吟的语气,知道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范情同样没有提醒郝宿,他只是在一边想要蜷|缩的冲|动|中,一边违|背|理智地享受着。
他更希望,郝宿能把他|捏|得狠一些,最好是把他整个人都|捏|一|捏。
当处在暗黑里有一定时间的时候,眼睛也就能适应了。
郝宿现在隐约可以看到范情的样子,对方还睁着眼睛,就是感觉像一株含-羞-草-似的
唇边的笑意不知不觉地加|深,郝宿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妥的举动,立刻将其结束。
“送情情一个戒指怎么样?”
“戒指?”郝宿不|捏|他的手了,范情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嗯,戴在食指上。”说着,郝宿用手在范情的食指上圈了圈,“好小。”
他的声音如同特意|压|低|了,伏|在耳边地|撩|拨。听得范情那根食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勾|住了郝宿在测量的手指。
无形的暧-昧-黏-稠非常,也让范情失去了拒绝的机会。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就各自睡了。只要是有郝宿在身边,范情总是能睡得很安心。
他原本注意力还有些在自己身上,随着睡意越浓,就逐渐丢到一边了。
听到范情的呼吸平稳绵长以后,郝宿才又睁开了眼睛。
他在黑暗当中看了范情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吻了吻人。
是格外轻柔,且充满爱意的吻。
郝宿将范情的唇珠又-吮-了-吮,这有些刺||激到了人,范情轻哼了一声。
随即,他人就被郝宿揽到了怀里,亲得又多了些。
不过一直都是浅浅的,不至于把人|弄|醒。
每回到了边缘的时候,郝宿就会|停|下|来。不断地,将人亲得像晚霞一般明艳。
睡得迷糊的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又被郝宿这样的吻|法|惑|得更加不清醒,以至于人还跟着附和了郝宿好几下。
原本只是浅层次的吻,由于范情的配合,上升了一个台阶。
只不过小爱豆从来就没有亲过人,哪里会什么。辗转之间,范情还急急地咽了口口水。
等郝宿放开人的时候,他有些轻微的呼-吸-不-畅。
郝宿便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替他将薄毯盖了盖,把人继续拢在怀里,哄着又慢慢睡着了。
“我……是我的。”
范情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在跟他抢郝宿,他立马就冷了脸,并牵着郝宿的手骄傲地宣誓主权。
人是他的。
睡梦间的呓语听到郝宿耳里,让他唇畔温柔。
“嗯,我都是情情的。”黑暗里的声音尤为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