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芜心里慌乱,神识在池俟的灵台横冲直撞。
池俟闷哼一声,唇边流下鲜血,身体摇摇欲坠。
少女的唇仍在咫尺,池俟看得失神,忽然像是自暴自弃似的,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谢平芜的唇齿间是鲜血的味道,腥甜得有些让人不适应。
她没料到池俟忽然发疯,神识还留在池俟的灵台内,一时之间不敢妄动,只能任由他和自己呼吸交缠。
等到谢平芜抽回属于自己的那一缕神识,她才有些失神地轻推了池俟一把。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几乎她一伸手,便放开了她。
谢平芜垂着眼,没说话。
池俟似乎想开口说话,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顺着唇角流下来,衣摆上也缓缓滴下来鲜血。
谢平芜看着他满是鲜血的衣摆,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
他知道池俟身上有魔气,但是未曾料到,他真的会全然入魔。
可去指责池俟这种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人活在这世上,若芥子微尘,总是被这世道和天命拉扯着往前走,自己能控制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谢平芜平生第一次觉得疲惫。
从前别人说她没有心,看似温和清冷,实则对什么都放在心上。
池俟喉间痒得发疯,止不住的血从口中涌出来,魔气在经脉内乱窜,连带着已经被压制下去的合欢香药效也发作起来。
谢平芜身上清苦的草木味儿都好像变得浓郁起来,缠绕在他身周,勾出无边的妄念。
就连身下的灵剑也摇摇欲坠。
池俟咬牙带着谢平芜飞出黑市,朝着深林而去。
他几乎是放下谢平芜,便落荒而逃。
谢平芜知道他状况不好,若是往常,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追过去给他疗伤。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还是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比较好,毕竟池俟隐瞒那么久,明显就是不希望她知道他已经入魔。
布那么大的阵所用的灵力,全都是用魔气转化为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