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儿打坐一晚上,腿都快坐折了,却还不能回去休息,因为她还要带领弟子们晨练。
真是连洗个脸,刷个牙的时间都没有,幸好她会清洗术。
弟子们早早踏入晨练场,朝气蓬勃的等待着大师姐莅临。
自己给自己清洗完的苏瓷儿面无表情的出现,神色淡漠至极,就如站在操场上准备领操的优秀学生代表,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属于优秀学生代表的荣誉和骄傲,更多的是淡漠。
其实并非她真的想淡漠,而是她困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幸好寒风教她做人,硬生生给她吹清醒了。
在一众弟子渴望的视线下,苏瓷儿沉默了一会儿后正准备随便舞一舞,发现自己的莲花剑还在男主那只小兔崽子手里。
苏瓷儿:……
少女继续沉默着站在弟子们面前,正当她思考自己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一道剑气从天而降,正落在她不远处。
苏瓷儿转头,看到一位从飞剑上下来的青年男子。
男子身着白袍,头戴玉冠,气质温和,容貌如画,怎么看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翩翩君子,只是看向她的视线却透着一股明显的愧疚感。
苏瓷儿:?你谁?
“我们解除婚约吧。”男子开口说话了,震惊全席。
依旧一脸懵逼的苏瓷儿:??请问你谁?
“我喜欢上柔柔了。”
哦,男二呀。
苏瓷儿恍然大悟。
她记得原身确实有这么一位未婚夫,后来成为了正宫女主桑柔柔石榴裙下的舔狗,还是那种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种类。
虽然苏瓷儿穿越过来已经有小半年时间,但还真是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夫。
余望风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道:“我会补偿你的。”话罢,他伸手取出一个储物袋,“里面是我天玄宗内都难得有的天材地宝。”
天玄宗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宗内都难得的天材地宝那得多珍贵呀?
苏瓷儿正要兴奋地接过来,就被系统阻止,“不行,你应该愤怒!伤心!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
苏瓷儿:……你演琼瑶女主角呢?还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你咋不豆大的眼珠子从眼眶里一颗颗往下掉呢?
余望风看着眼前冷若冰霜的少女,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情绪,像一尊冰雕似得让人看不透。
两年前,当时他对她表明心意,他激动的面红耳赤,她却只是用那双冷漠的眼睛望着他。
被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望着的时候,余望风还以为她会拒绝,可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原身对于余望风来说就像是一座高山,上面铺着厚厚的皑皑白雪,身为男人,他对她涌现出了强烈的征服欲。他勇敢地攀上这座高峰,等他站到了顶峰,摘取了胜利的果实后,突然觉得没有意思了。
因为原身的日常生活除了练剑还是练剑,根本就让余望风感受不到一点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他碰上了桑柔柔,一个像小太阳般柔软的小女人。
余望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好特别。
他一步步陷入桑柔柔的温柔陷阱里,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未婚妻。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余望风望着站在大石头上偷偷亲了他的唇角,羞红了脸的桑柔柔,心中情绪涌动,决定立刻解除跟苏瓷儿的婚约,改跟桑柔柔成亲!
今日,余望风是故意的,他故意出现在小灵山的晨练课堂上,故意当着小灵山众人的面,就是为了不给自己和苏瓷儿留后路,也是为了逼迫她同意退婚。
苏瓷儿丢不丢脸他无所谓,他只是想要告诉他的柔柔,他一定会坚定的选择她!
苏瓷儿根本就不认识余望风,当然不会对他说出来的这番话有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突然有点疼。
不,不是她在疼,而是“苏瓷儿”在疼。
原身是喜欢余望风的。
虽然原身嫉妒羡慕恨桑柔柔,还对男主花袭怜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她对余望风的感情却是真的。
不过按照人设,原身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不会跟余望风纠缠,也不会跟他撕破脸皮。
因此,苏瓷儿只是淡淡点头,道:“好。”
余望风没有想到苏瓷儿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甘的愤怒和失落,可当他想起桑柔柔时,又变成了满腔柔情。
“既然如此,那就解除姻缘结吧。”
姻缘结?
苏瓷儿努力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按照修真界的规矩,男女双方定亲之际都会绑上姻缘结,就是用一根小红线分别绑在男女左手无名指上。这个红线就像是一条隐形追踪器,不管天涯海角,只要你想,就能找到这个人。
现在,余望风要解除姻缘结,也就是砍断这根红线。
苏瓷儿询问系统,“要怎么砍?”
“姻缘结普通刀刃无法砍断,如需破坏,一定需要双方同时同地到场,一起挥动蕴含灵气的剑,方能斩断。”
懂了。
修真之人身边带的当然不会是普通兵刃,可是……
“我的剑不在身边。”
苏瓷儿此话一出,余望风面色突变,众人亦是一阵唏嘘。
大师姐冰山雪莲一般高冷的形象顿时跌落悬崖,变成了一位被未婚夫当场抛弃的可怜女子。
居然还说出了佩剑不在身边这种话。
果然,余望风是不会相信的。
他正欲说话,又听苏瓷儿道:“杨炎龙,把你的剑借我。”
原本一脸呆滞站在一旁的杨炎龙听到苏瓷儿的话,赶紧把自己的剑递了过去,并趁机狠狠瞪了余望风一眼。
杨炎龙的剑跟他的人一样,珠光宝气的骚气的很,而且……很烫!!!
烤手掌呢你!
苏瓷儿手一抖,剑差点落地。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被烫的,但在众人眼中,大师姐伤心欲绝,连剑都握不住了。
寒风呼啸,尤其是在山顶。
冬日飘雪不断,少女立在白雪之中,身着素色斗篷,乌发未梳,散漫而落,面如新月,眸色冰冷。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浑身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那是一种想让人疼惜,又让人产生污秽欲念的感觉。
很奇怪,这样奇异的两种感觉居然会融合在同一个人的身上。